在铁弗匈奴看来,那拓跋兵马,亦算得上是强军、精锐了,结果和几千玄甲军一碰,立刻土崩瓦解,大败亏输,连领军的姬澹都身陷重围,差点就交代在里面,靠着亲兵护卫,才勉强逃了出来。
这样的景象,着实将铁弗匈奴给吓住了,以至于一时之间,他们就在边界之地停驻,想要看看局势,再作打算。
这样一来,倒是和被击溃的拓跋鲜卑成了难兄难弟,两方本来没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仇怨,但面对玄甲军的重压之时,却很自觉的抱起团来。
这时,拓跋斥候听了铁弗斥候的话,笑着摇头道:“玄甲军打仗厉不厉害,莫非匈奴兄弟还不知道?他们在这只留了几百人,就敢放言,说只要咱们两家敢跨界过去,立刻就是敌人,要正式攻伐,结果你看,咱们两家合起来,近万人的兵马,都要生生停在这里,还不能说明问题?”
铁弗斥候的脸上露出些许红色,兀自强调道:“话不能这么说,还不是两家统帅打算看看情况,要等并州的战事清晰,再做决定么?”
“你这说法,就是在军中传传,说给寻常的兵卒听,用来安稳人心的,对咱们这样的斥候探子而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拓跋斥候说着说着,居然叹息一声,“近万大军啊,每天光是兵卒吃的,马吃的,就有多少消耗?结果就停在这里,说是等着并州的局势,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更何况阁下族中存粮还有多少?”
被说到了痛处,匈奴斥候的表情有些恼怒。
要知道,铁弗部的匈奴和并州匈奴还有不同,汉化程度很低,保留着许多部落传统,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生产力底下,劫掠是主要的“生产”方式,最近因周遭局势的变化,铁弗匈奴格外克制,不敢肆意出兵,以至于族内积累不足,眼看着粮草不济,否则这次也不会这么热衷于凑热闹。
见对方恼怒,拓跋斥候亦苦笑起来:“莫生气,我等亦不好过,不说本部,就说姬豪帅所率兵马,遭遇大败,粮草辎重都丢在了并州,也是艰苦啊……”
听得其人这般说辞,匈奴斥候也苦笑起来。
正在这时,却见对面的一众玄甲军忽然行动起来,整齐转向,迈着同样的步点,朝着后方走去,与此同时,又有同等规模的几百人从另一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