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宦官顿时来了精神,他神采奕奕的道:“正是此理!至此,世家离心,两王败势已定!只待将军攻破潼关,拿下二人,再下汉中,将那颍川王一并擒了,便可大功告成!”
北宫纯却知道,这事并不是这般容易的,却不好说破。
好在莫安节虽执着复仇,却不至于被冲昏头脑,见了北宫纯的表情,已然明白过来,便道:“你莫以为老朽是疯了,我确实知道,此事非一朝一夕可成,只看两王畏陈如虎,这一战,恐怕就不容易真打起来,更何况玄甲军刚占并州,灭了匈奴,也要修养一阵子,但想来也不会太久……”
听到这里,北宫纯才松了一口气,他生恐这老宦官因为太过执着,到了幽州后,和征北将军起了争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如今这般最好。
“就是不知道,那位将军何时会回军啊。”
有着这样念头的人,可不止北宫纯一人,此时在那燕国蓟县,早就汇聚了周遭各方势力的人马。
慕容氏的使者是第一批抵达的,随后就是铁弗部匈奴和拓跋部鲜卑的使者,没过多久,押送着赵染北上的石勒赵军使者,也已经抵达。
这还是稍微大一点的势力,那些小点的,比如平州的诸多零散部族,以及早就归顺幽州,在其麾下讨生活的草原小部,甚至连七品鲜卑内部的诸多姓氏,在得到了匈奴国崩的消息之后,都纷纷在惊恐与担忧中,派人过来。
所以等北宫纯和莫安节二人踏足蓟县周边,立刻就感到一股万国来朝的气氛,这沿途的百姓也好,商贾也罢,乃至是那自关外而来的胡人,都在说着这些事。
尤其是蓟县的百姓,说起这些是来,更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个个谈兴浓烈,所以北宫纯去打探消息,根本就不用发愁探不到消息,更不用担心被人怀疑形迹可疑,因为他还没走过去,那路边的不少老人就主动找了过来。
“外乡人吧?”
“这壮士,一看就是不知道我们幽州的情况的,来我跟你说说。”
“我们这幽州如何啊,好不好啊,是不是想要留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