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们也是觉得,虽然拿下匈奴国的速度很快,但这毕竟不是单纯的攻破,还要考虑治理,要消化并州的土地,这就需要后续的投入,若是兵马再进,就要和地方上的投入发生冲突,彼此争夺。
而且,这玄甲军一路强攻,打到这里看似轻松,但后勤压力却越来越大,军中恐怕也会有一些疲惫之声,再要打一场,对兵马而言也非上选。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关中到底还有着正统名分。
哪怕这幽州内外上下,都知道陈止与先皇的感情,也知道这位主公想要打那关中兵,实际上是为了给先皇报仇,但说到底,没有一个正统名分,几百年的刘氏天下下来,这里里外外的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
这种种原因放在一起,使得军中上下,并不是十分情愿和关中开战。
只是一战灭了匈奴后,陈止的威望已经登峰造极,这幽州体系内部,哪怕心里存着其他念头,也不敢直接出言违逆。
现在两王接连派出使者过来,表示愿意让出两郡之地,还会为陈氏加封官职、给予名爵,甚至连特地派过去找事的王构和卢谌,都没能发挥作用,终究还是让这一场仗没能打得起来。
陈止为之遗憾,其他人则感到庆幸。
幸亏,两王怂了。
如今,出征的玄甲军并没有归来,只是派出了两千人护卫着陈止归去,一同回去的还有同行的文官,至于几个武将,尽数留在了并州。
同时,在南边,和关中军的交涉,依旧还在进行中,虽然两边的上层已经定下了调子,但依旧还有许多细节有待完善。
不过,虽然这同行的众人心情不错,只是一路上见陈止并不出声说话,以为这位征北将军心中恼怒,所以没人敢上前触霉头。
他们并不知道,陈止看似坐在马车上不言不语,事实上却是在感悟着幽州、并州,乃至大半个北地的气运变化。
广袤大地之上,云气袅袅,原本盘踞在并州之上的虬龙,已然断裂,龙首更是被黑色锁链捆绑着,直接拖拽到了幽州之上,悬于那蓟县之顶,兀自挣扎不休,却怎么都难以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