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被查,货物被扣,吕坤青从云端跌落尘埃,成了朝廷通缉的罪犯。他深知,这一切都是那些权贵们为了独占异域贸易的权柄而设下的局。但他更明白,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找到出路,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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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亡的路上,吕坤青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对局势的敏锐洞察,终于又接到了密探的信息。这一次,信息简洁而明确:联系和府管家,与和大人会面。他心中既有期待也有忐忑,和大人是朝中重臣,若能得其相助,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两两白银,对于如今的吕坤青来说,已是巨款,但他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终于,在和府那扇庄严的大门后,他见到了那位权倾朝野的和大人。然而,会面的结果却让他心寒。和大人虽未直接拒绝,但言语间的推诿与暗示,让他明白,这条路并非坦途。
走出和府大门,吕坤青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回到家中,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变卖家产,还清债务,带着家人投奔在长沙的兄长。这不仅仅是为了逃避朝廷的追捕,更是为了保存家族最后的血脉和希望。田园家宅,那是祖祖辈辈辛勤耕耘的地方,如今却只能忍痛割爱。吕坤青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望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无奈。但他知道,为了家人,为了未来,他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
广德郡的秋,本该是丰收的季节,却因朝廷的一纸闭关令,化为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吕家大院,曾几何时,是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明珠,如今却只剩下一辆破旧的驴车,载着沉重的命运,缓缓驶向未知的北方。驴背上,吕大山的继母李婉儿紧紧抱着两个刚出生的婴儿,眼神中既有母性的温柔,也藏着对未来的不安。她身旁,是吕大山,这个家中长子,自小便失去了生母,对父爱既渴望又疏远。他的父亲,吕坤清,曾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了家族荣耀,商海浮沉,却不料世事无常,一朝跌落尘埃。
“大山,别怕,有娘在。”李婉儿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吕大山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后母,自入门以来,待他如同己出,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
山路崎岖,逃难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绝望。吕大山回望身后,广德城的方向已遥不可及,那片曾经繁华的土地,如今只余下断壁残垣,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今日的苍凉。
正当一行人艰难前行时,山路的两侧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死神的低语,预示着灾难的降临。山贼土匪,这群乱世中的蛀虫,如同蝗虫过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快逃!”吕坤清大喊一声,试图驱赶驴车,但为时已晚。土匪们如狼似虎,瞬间将驴车团团围住。食物、衣物,甚至是驴车本身,都被一一掠夺,连吕大山和吕坤清身上最后一件长衫也被剥去,只留下一身单薄的里衣。
“爹,娘,我们该怎么办?”吕大山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李婉儿紧紧抱住两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别怕,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逃难的人群并未因他们的遭遇而停下脚步,反而更加汹涌地向前推进。吕大山一家,衣衫褴褛,赤脚走在冰冷的山路上,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上。饥饿与寒冷如影随形,但他们心中却燃烧着不灭的希望之火。一日黄昏,当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时,他们意外地发现了一处废弃的破庙。庙虽破败,却能遮风挡雨,更重要的是,庙内竟还残留着一些未被搜刮干净的干粮和清水。这对于已经数日未进食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天降甘霖。
“我们得救了。”吕大山望着手中的干粮,泪水模糊了双眼。李婉儿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眼中满是慈爱:“是啊,孩子,只要我们心怀希望,就没有什么能够打倒我们。”
在破庙中休整了几日,吕大山一家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他们知道,继续北行是唯一的出路,虽然前路未知,但他们相信,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定能闯出一条生路。沿途,他们遇到了许多同样遭遇不幸的百姓,有的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共同前行。在相互扶持中,他们学会了如何在逆境中生存,如何在绝望中寻找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