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板是在松花江上做饭店生意的,小岛上底下全是水,寒气就特别重。
她家有小摊,他们让卫央去看那个小摊儿,但是晚上回来也是要刷碗的。
刷碗的那种大池子里面攒了一整天的碗。
刷的时候很容易就会把鞋淋湿。
在饭店刷过碗的都知道,基本上这类工作是要穿靴子,带那种防水的大围裙的。
但是卫央刚去也不懂,所以,她那个鞋每天湿的。
晚上的时候她把鞋垫儿掏出来,放在电褥子底下,第二天电褥子会把鞋垫热干,但是那个鞋是潮的。
所以穿了没一会儿,就会感觉很难受。
五月份东北并不暖和,尤其是在那个小岛上,是很冷的,卫央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凉气从脚底钻上去。
她还没有换的鞋,老板娘下岛采购的时候,问过她要不要给她带双靴子。
可是她没舍得。
那个时候她一个月800块,靴子大概15块还是20块,其实不贵,可是对于14块钱都是天价的他来说,那个靴子,她觉得自己不配穿。
如今的卫央甚至都不理解曾经的自己,她不能明白她当初怎么就那么蠢呢?!为什么就那么蠢?!
她在那个岛上干了两个月,穿了两个月的湿鞋子。
可想而知,这样的条件下,她受了多少寒气!到后来,她吃饭吐饭,喝水吐水,去医院检查,胃里边全都是寒气。
甚至痛经复发。
哦,痛经这事儿,也是她自己作的。
她起初是不痛的,来月经的时候该劈柴火劈柴火,该挑水挑水,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甚至量也不会多。
之所以会痛经,是因为那年她跟暴躁男吵架,然后站在刚开化的河水里,站了一个小时。
她现在都能记得,河水冷得好像冰针一样,扎在自己腿上的感觉。
后来爬上岸的时候,她的腿都已经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