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把老娘塞给身后的婆子们,叫上账房,把清点好的银钱一并抬上来。
户部赶紧上去清点,总共也就六十万两。
离嫁妆数额200万两还差许多,更别这宅子的数额了。
户部的冷大人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左相大人这几日没凑银子?”
九方兴文狡辩,“我只是嫁女人又不是还赌债,掏空了家里,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九方鸢走到九方兴文跟前,“当年我娘嫁过来时,父亲你连房子都没有,家里十两银子都没有,我母亲带着几百万两巨款嫁你,这才过去了十几年,你们顿顿吃金子也不会只剩这些。”
她这么一说,九方兴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掩饰过去,咬了咬牙道:“我真的只有这么多。”
他这般无赖,众人看不下去了,“九方大人你这是抗旨。”
九方兴文咬死不认,“我已经拿出了全部身家我没有抗旨。”
“哎!”
九方鸢轻叹一口气,“父亲执意如此,我也只有大义灭亲了。”
她说着就往外走。
九方兴文下意识拉住她,这贱人从回来那一日起就一肚子坏水,她这一走,肯定又要去哪里闹一通来抹黑他。
九方兴文沉声道:“鸢儿,我是你爹。”
“我当然知道。”
九方鸢甩开他的手,“所以我大义灭亲,去告诉父皇,你阳奉阴违抗旨,大家既然都不肯搬出去,死了想必是也要整整齐齐在一处的。”
古代大家族,除了账房里有钱,还有一些都是分发到各房的。
陈氏的嫁妆,很明显就是被化整为零了。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百灵鸟一般,说出来的话却让九方兴文如坠冰窖。
这事告到皇上那里,皇上对他就不止罚俸那么简单了。
罢了,先稳住她,在找机会杀了她。
“鸢儿,你先听我说。”
九方鸢站在原地,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您请狡辩。”
她如此不给面子,九方兴文面色一滞,红着脸开口,“我现在手上没有现钱,先给你六十万两银子,剩下的我写欠条你看可以不?”
“写欠条啊!”
九方鸢将目光投向冷大人,“大人,以我父亲的口碑写的欠条,它能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