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瘫坐在地，眼泪一颗接一颗掉。

爱她的人，全部都离开了，母亲，父亲，季十堰……

她好没用，一个都留不住。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你刚刚就不对劲，怎么回事？”司徒川送走师父，回来就见她又没一点力气似的，坐在地上哭。

她的眼泪擦掉一点，又很快落下，他竟不知道，是她这么爱哭，还是女修都这样？

“师父没怪你……”他干巴巴安慰，又觉得，为这点事，也不像她的性格。

李亦柔声音有一丝嘶哑，“我……我就是在这里杀掉韩余真的。”

她闭了闭眼，两行清泪再度落下，“还……还用上了爆灵蛊。”

“即便如此，他也差点杀掉我。”

“他逼着我，在我面前杀人，那、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

李亦柔越说越快，似乎是陷入了极致的恐惧之中。

“他……”李亦柔被司徒川抱到怀里，“别想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敢随便欺负你。”司徒川见她这副样子，也没有什么其他心思，只安慰着轻拍她的后背，想叫她不要恐惧。

“我……很怕……当时没有人救我……

后来……后来变成男人的样子，好像一切终于都好起来了。”

李亦柔的眼泪落在他肩头，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司徒川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

或许她心中已经认定，只要露出这张脸，就会伴随着霉运，所以才总想用方也的模样，在无极宫待着。

“你放心，你不想暴露，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真的吗？”李亦柔惶惶不安地看向他，司徒川心中一颤。

脑子明明已经清醒了，可嘴巴却不由自己似的，顺着她道：“我发誓，只要你不主动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方也是李亦柔。

否则，便叫我修为尽失，不得好死。”

他不想叫她伤心害怕。

果然，下一秒，那个人就离开他的怀抱。

好闻的莲花香气，也随之散去。

司徒川自嘲一笑，也不知想骂自己，还是说她，这招数老套，偏偏还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