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安的心境确是不同了。
清晨,靳玉跟着柔安到她最近看好的钟灵毓秀之地练剑。
她自观览山川悟剑后,格外热衷于对山庄胜地的探索,三不五时就要换个秀丽的景致,以飨剑术。
靳玉对此一向无可无不可,也随她一道,二人相距不远,各寻一处空旷之所,不至彼此搅扰即可。
这日,柔安演完一遍剑招,心有所动,寻至靳玉所在,看他运剑。
靳玉一套早练做完,疑惑看向柔安。
往日她也有练到滞涩难解之处,前来观摩,不过看完有所启发之处便回去自行体悟摸索,从为留过如此之久。
靳玉见她从头看至尾,只道她今次遇到的问题格外繁难,收剑问她:“怎么?”
柔安却笑了笑:“无事,我回去练剑了。”说完便离开了。
靳玉望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顿了片刻,也跟了过去。
柔安仿佛觉得他疑惑的样子很有趣,也不解释。
她不过是换了一种目光看他用剑,为其风姿所迷,不舍离去而已。
往常看他用剑,都是分析的目光;今日看他用剑,却是欣赏的目光。
绝世剑客使绝世剑技,其美其盛,何足道哉?
不过,当靳玉摆明要观她的剑,她也并不拘束畏怯。
武之一道,是她存身之基。
剑乃利器,又有靳家父子指点的难得之机,剑法尤为她所重。
她握剑在手后,便满心都在用剑上了,别无旁骛,直到功课做完,她归剑入鞘,才恍然惊觉,看向树后静立的靳玉。
靳玉颔首,似是发现她已将才刚看过的他的剑意自然融入她自己的招式,面含笑意。
柔安虽已不是渴求夸赞的年纪,却还是不禁扬脸挺胸,露出一点得意。
仿佛一只骄傲的小猫在摇晃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