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一刀朝那女人的胳膊砍了过去,而女人的手底下,是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刀尖正对着牧原的腹部。
牧原的脸色白得吓人。即使已经无力站起,他仍然死死将那只铃铛压在身下,不让别人触碰到它。
匕首的刀尖近在眼前,牧原闭起双眼,等待着疼痛在身上炸开。
可李相夷的动作要更快。
他刀身一横,将匕首砍飞出去。又反身一记鞭腿扫过,长腿正正踢在女人左侧腹部,把人猛地踹飞出去。
女人狠狠砸在了墙上,从容优雅的仪态再也维持不了,她却浑不在意,转而扬起一张带着点点血迹和灰尘的脸,扯出了一抹笑来,近乎疯狂。
即使在这种堪称狼狈的环境下,她仍然没有试图逃走,甚至挑衅地看向并肩而立的两人,“来了……就都不许走了……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女人抬手,出其不意地一掌拍在墙上。
这一动作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隐秘的机关声自墙后咔咔响起,李莲花动作极快,他一把将牧原从地上狠狠扯了起来,转身便和李相夷一同往门口跑去。
却不料那原本四敞大开的门口却快速蒙上了一层阴影,伴随着巨大的沉闷碰撞声,门口被坚硬的石块堵住,透不进一丝光。
地下精密的机关没有停歇,一点火光忽然亮了起来。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火光亮起,终于照亮了这间厢房。
两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小主,
这哪里是什么厢房?
表面残破不堪的厢房,只是机关用来隐藏自己的外壳罢了。在机关启动后才显露真容。
墙壁是坚硬的漆黑石块,上面画满了诡异又妖冶的红色复杂花纹。而在地上,一只只乌木木架上正躺着几十具少年的身体,而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长着牧原的脸。
李相夷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再次握紧了手里已经有些豁口的长刀。
“咳咳……咳咳……”
角落里忽然响起的咳嗽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李莲花转过头去,是那女人踉跄着站了起来,冲他们张狂地笑,“这里……这里是我们整个宗门……倾尽数十年的心血才养成的母蛊……哈哈哈哈……你们,咳咳——”
她说话已经不太清晰了,呼吸间伴随着血沫。李相夷方才那一脚踹得实诚,每一个字出口,都在牵动着身体里的伤疤,剧痛不已。
李莲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喘息说完,忽然又转头看向屋子里一具具陈列着的躯体,开口道:“蛊虫?”
“但你的镰刀……只有一把吧?”
从大漠和方才在外面交战的两次来看,这些所谓的“母蛊”虽然可怕,但拥有那把镰刀,和没有镰刀在手,完全是两个状态。
前者难缠至极,恐怖如斯。可后者虽然能打,但完全不成气候。
“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