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知何时被悄悄打开，洛川站在沈醉身前低头看着他，眼底一片黑漆漆的乌云，像是在思考在用什么样的方式杀了他。

柔顺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熟睡的教授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没了金丝眼镜的束缚使得这张脸看上去更加柔和、平易近人。

洛川想着之前在他手上连续几次的耻辱，垂眸，掩下眼中的郁色，缓慢靠近。

一双冰凉的手像蛇一样慢慢靠近，在心口停留片刻后又来到脖颈，如同蛇冷冰冰的触感让沈醉有些不适。

洛川眼里似乎闪烁着红光，下一刻冰冷的手就轻轻推了推沈醉的肩膀。

长长的睫毛轻微煽动，刚睁开眼的沈醉有些迷茫，眨了眨眼后看到了居高临下看着自己，逆着光的洛川。

洛川看到他醒了，迅速收回缠在他脖子上绞杀的手，露出一个甜蜜乖巧的笑来，就连说话语气也温顺了不少。

“大人，睡觉不盖被子的话是会感冒的。”

“……大人？”沈醉有点懵，这小混蛋的半夜把他弄醒就是为了这破事儿？他还以为他要动手了。

“您是制造我的人，我自然该称呼您为大人。”洛川轻轻笑着，一派温顺之色，仿佛不久前还想杀了沈醉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可怕的学习天赋，而且懂得伪装——沈醉在心底下了一个结论，如果把他放到宫斗剧肯定能笑着活到大结局的那种。

“看来你已经把我给你的那些书都看完了？”他有些漫不经心的问，伸手摸索眼镜。

洛川见他半天都摸不到眼镜，主动伸手拿过眼镜递给他，低眉顺眼道：“是的，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感到很抱歉，大人。”

他低着头，似乎很愧疚的样子，眼里满是自责。

“我当时不懂事，不懂得如何尊重我的制造者，请您原谅。”

哈，多好听的一番话啊。要不是沈醉刚才明显的感受到他实实在在的杀意，又是一个外来者，恐怕他真的要信了。

但戏还是要接着做下去的。

沈醉轻轻笑了，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臣服表忠心的造物，眯了眯眼，伸手轻抚着他的面颊，压低声音宛如惑人心神的恶魔在他耳边低语。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洛川将头埋在沈醉肩头，身体看似因为这番夸奖微微颤抖，黑色瞳仁中除了眼前白皙脆弱的脖颈外别无他物。

若有若无的玉兰花香萦绕在洛川鼻尖，是沈教授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