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要童讶异地望着我,就像在看一名技艺高超的演员。
“郭宝庆则用手捂着脑袋,气急败坏、恶狠狠地瞪着我,他不由得看向了身后的笤帚把,只是没有发作。
“‘走,一起去医务室’,我淡定地说道:‘去消毒,包扎一下。’
“韩要童突然走上前去,拽住了郭宝庆的右手臂;李韬见状,绕过了郭宝庆的身后,依样画葫芦,轻轻托住了郭宝庆的左手臂。
“‘走吧,郭哥,赶快去医务室处理一下’,李韬再也忍不住了,笑道。
“郭宝庆难以置信地左右摇头观望着身边的两位陌生的学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他俩到底有没有用力,我反正是看见郭宝庆缓缓地站了起来,走离了座位。
“韩要童和李韬一左一右地架着郭宝庆走在前面,我则气定神闲地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直到快走出了教室,我突然回头,脸色大变,目光如箭,语气冰冷地望着后排那些站起来的男生,轻声说道:‘在我背后打冷拳的那位,最好不要让我查到你是谁。还有,以后你们最好不要再去骚扰刚才的那位女生,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初一(8)班陆正刚在这里先行谢过了!哥哥姐姐们,打扰了。’
“我的声音虽轻,但字字清晰,如幽谷水滴,明亮可闻,不容置疑。反正是把他们全班人都镇住了,哈哈……
“我说完,恭恭敬敬地向着满屋的学长学姐们鞠了一躬,随即衣袖轻甩,大踏步地离开了教室,身影逐渐消失在了一群错愕的学生们的视野里。
“那天晚上,郭宝庆的额头缝了四针,且脑门儿被笤帚把所伤,多处鼓包;医务室的两名美女医生手忙脚乱地替郭宝庆清洗伤口、消毒、缝合、包扎,还打了三瓶点滴消炎止痛。
“因为伤口位置特殊,不能用麻药,郭宝庆痛得鬼哭狼嚎了半节课,涕泪横流,狼狈不堪;与才不久那位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欲行霸凌者的形象全然不沾边。
“我暗笑郭宝庆的外强中干,没有男子气概;换做自己,当着三位大美女的面儿,无论多么剧痛,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像那样哭爹喊娘地哀嚎的。
……
姜雨佳突然说道:“前几天,我治疗了一位伤员,他的眉角缝了好几针,同样没有用麻药。在缝合的过程中,他一声也没有吭,真的超级能忍,我当时都惊呆了。”
“是吗?”陆正刚笑道:“那个人一定不是常人。”
他并不知道,姜雨佳治疗的那位伤员,正是他的弟弟陆正武。
当然,姜雨佳同样不知道。
……
“韩要童精准捕捉到了我幸灾乐祸的表情,登时投去了死亡凝视,如同一把利剑,直扎我的灵魂。
“我只得勉强收起思绪,故作感同身受的姿态,满脸的羞愧和悔恨。
“我们四人临走前,李韬支付了医药费,他一边安慰着郭宝庆,轻声道:‘郭大哥,你安心养伤,以后如果换药、治疗需要花钱,随时来找我,我是初一(8)班的李韬,回头我再给你买些营养品送过去’;一边坏笑着调皮地看向我,笑道:‘正刚,你丫现在总计欠了我264块钱了哦,可不要想着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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