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小镇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静谧之中,除了远方传来一阵阵似有似无的魔气,还有就是明显浩浩荡荡低沉浑却也令神魂晕晕乎乎的梵唱。领兵将一手牵马,一手持枪,大声喝道,走,都小心一点,走去前面看看。
穿过飞沙走石的寥落长街,长街的尽头明显是一处王驾行营,旗幡狂舞,大帐林立,灯火辉煌,在如此黑暗的夜色中,怎么看,怎么古怪?
众人站在这官道暂停了行止,心下惶惶,不明所以。此处官道狭窄,最多只容得四马并行。官道两侧则是高耸入云的险峻大山,林深茂密,虎啸狼嚎。
行营霸道蛮横的就正好挡住了唯一的前进方向,这一大帮人就你望我,我望你,然后纷纷看向领军,指望着他拿个主意。
领军大人也懵然无知,只得叫他们各自戒备,然后独身一人进入行营,走向那个明显最大的营帐。整个行营除了一堆帐篷,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鬼气森森,伴奏梵唱不停。灯火辉煌的营帐里此刻空空荡荡,除了一座辇驾,其它什么都没有。领军大人不信邪,又继续察看其他所有营帐,还是空空荡荡。只有帐内灯火梵香燃烧四溢,令人晕晕乎乎。
领军大人走出了行营,对着众人说道对。这明显是一处高僧大德暂时的行止所在,我们这帮阿渣婆才,莫要冲撞了他们才好,干脆回到镇子里,找个合适地方暂时歇着,等天一亮再来交道。心里却想着,里里外外一个人影也无,但是经唱却不绝于耳,显然是已然设了阵法,不能强行通过。待明天我到是要仔细看看到底哪路高人诱惑妖孽?公然霸道。
众人掉头返回镇子,奇了怪了,镇里所有门窗紧闭,黑灯瞎火,除了仍然若有若无存在的,却又找不出来根源的魔气,啷个鬼影子都没有。实在忍不住就有人莽撞的冲开一户人家大门,一起门后大家伙才发觉很是离谱。
这是一座明显的乡下小地主风格的庭院,上下两层,外加前院后院,前院除了马厩和杂物房也空旷的很。穿过客厅就是后院,上楼的梯子也是在后院那边,客厅左边是书房吧,右边是佣人房和连通后院的厨房,但是佣人房和客厅被墙封死了,进出客厅则需要从后院出入,后院是厨房,厕所猪圈鸡窝也有一个小仓库就建在墙边上,二楼楼梯紧靠着厨房和佣人房,上面是一大四小房间,房间有走廊和栏杆三面围着,另一面则被院墙挡住了隔壁家可能窥视。只有一边栏杆联通前后院子被院子高高的三面围墙保护着可能的隐私,面向大街的这面栏杆到是可以很是清晰的看到整条长街对面的所有建筑,曾经的主人,在建这个小院子的时候也是非常的用心呢。他们这么多人,这一间院子肯定是住不下的,也是一不做二不休,很干脆的踹开了对面的隔壁左右的紧挨着的几家,同样的空空如也,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家里面所有生活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只是积灰遍地,蛛网层层漫漫。小镇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无一不透露着一种极端的诡异,人都到哪里去了?包括那些牲畜,家禽,猫猫,狗狗,甚至连耗子都看不到一只,蛇虫鼠蚁,好像也不属于这个宁静的世界。当然,粮米柴油这些东西,找也还是有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还有文玩器物,在这斑驳陈旧机会遍地的小镇上,也安然无恙。
天黑黑的,风呼呼的,众人又惊又怕的。吃吃该喝喝,觉总是要睡的,饭也是要吃的。领军大人很是好心的,打开了一众押解犯人的囚车,让人把这群老老小小,也安置下来了,反正这地儿空房多,只要不把他们的手铐和脚铐解开,他们也没办法逃跑,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好的优待和尊重了。
所有押解的差人和一众军酒足饭饱之后,大概觉得这群人可怜吧,也在领军大人的默许之下,解开了几个中青年妇人的绳索,让他们再去厨房里忙活着,给各自的亲人弄一顿饱饭,貌似,这原本各家的咸鱼腊肉什么的还真是不缺,干鲜蔬菜,院子里,仓库里,厨房里也是有的,毕竟是农村乡镇呀,谁家又不会在自己前院和后院的空地上种一些合适的青菜及果树什么的,大一点的院子,还会在前院或者后院挖一个不大不小的鱼塘,丢些乌龟王八虾米泥鳅和鱼苗在里头,当然,那些都是特别讲究生活情调的商人或者乡下大财主,很显然,他们住的这几户人家只是普普通通的镇上百姓,能有一栋貌似还过得去的整齐的房子和院子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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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人和军士也却是普通人家出身,貌似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也就领军大人是正儿八经的京城名门世家子弟,不过是被家族有意硬塞进边军历练的。但是也能和他们这帮普通人打成一片,事事当仁不让,却也能照顾周全,很得下面人心呢。
这帮被拥解的是曾续各地的镇守高官和家属子女,黑压压七八十号人呢,也就被他们这十几号差人,加上领军所率的一个小队,50号人所监管。所幸一路上没出大事,偶有几个毛贼拦路劫道,都不用领军出手,就被小队的军士们一个冲锋吓得屁滚尿流,他们也懒得管,自顾自的穿州过府,就想早一点赶回边军。这个国家的边境,民风淳朴,善良热情好客,当然,一旦和对面的敌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也是个个奋勇争先,绝不退缩,都是好男儿,真汉子,爷们儿。只一路上,看到了太多太多,内地的浮华狡诈,自私,唯利是图的人性,他们也迷茫了,所以,他们不知道他们守护的这个国家护,值不值得付出他们的所有的牺牲和热血?作为领军大人,也是很无奈的看着他们,一路跟着他一起从边关到内地各州府,然后交接押运护送,这群犯官和家属,本来他也是官宦子弟,自然之道,在权力的斗争中,无论你个人的能力多么的优秀和杰出品性是多么的高洁和孑然不群,但是,你挡了别人的路,所以各种栽赃陷害,莫须有的罪名我就接踵而至,廉者不受其苦,越是坚持,越被打压,然后罗织罪名,反抗者灭全家,认罪者遭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