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许长卿盘腿打坐,呼吸吐纳了一夜。
未等到鸡叫时分,他便换上公差服,披星戴月地出了门,总算是赶在点卯前到达了巡城司。
点过卯后,典史并没有解散众人,而是声称有事要宣布,让所有人都在这等着。
邓炜坐在主座上,满脸愁容。
许久之后,才开口道:
“想必你们都听说了蟒妖案的事儿,左房那群逼养的玩意儿对付不了,昨日县令下了令,要我们右房全力配合左房捉妖,务必在今晚解决此案。”
“你们,可都清楚我的意思?”
话音落下。
整个左房,自然皆是怨声载道。
其实能在右房的人,大多都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不用出生入死,虽然俸禄少了一些,但同样不需承担沉重的月贡,这才是大多数人加入巡城司的动机。
左右都是人命,明明右房日日都在岁月静好,不过是偶尔让他们上一次前线而已,邓炜护短有些怨言犹在情理之中,可这群人如此怨声载道,就是自私了。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话语声盖过了众人。
“我听说是有人昨天在县令面前出尽了风头,让李恩出了丑,才连累得我们集体被李恩报复的吧。”
“昨日让李典史吃砚台时那么威风,怎么连累了大家时,却又一言不发了?”
此话一出。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许长卿。
吃砚台一事,在整个巡城司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昨日传到右房这时,还一个个拍手叫着痛快,可今日一被连累便都不乐意了,纷纷朝许长卿投来愤恨的目光。
邓炜阴沉沉地看着众人,“这事我也有份,怎么,你们还要造反不成?”
“捕头,你是不是太偏心了一些?”
那捕快不依不饶:“我妈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许长卿有本事一个人把那只妖给收了。”
“否则休怪我等在大街小巷上传传,说秦家的赘婿啊,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废物!”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许长卿年幼时娘亲早死,是靠街坊邻居接济才能长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