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郎“嗯”了一声,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的思念像枝头雪,去了又来。
旁边有个扛着糖葫芦回家的小贩,赵老头突然伸手一掏,喊住小贩,掏了八个钱。
南阳府好似处处都镶着金子,糖葫芦都比家里的贵一文,更过分的是,月亮好像都比家里的好看。
赵老四嚼了一个,酸的脸都拧巴了,他好似找回了场子一样,吐槽了一句,“能酸死个鬼。”
说归说,吃一样的吃,四个钱呢。
小时候没少去别人家里偷果吃,那个才酸呢,吃一口,嘴巴咧的比天还大。
赵老四以前一个人走在异地他乡的这条街上,后来带着媳妇儿女来过,如今是赵二郎,他余光瞥了瞥,发现二侄子的个头好像又窜了窜,都快有自己一般高了。
喝了二两酒,就跟个娘们一样,把什么都想了一遍,“二郎啊,四叔如今教你,以后就没法跟你一起走了。”
赵二郎重重的“嗯”了一声。
刚说了句正经话,赵老四立马现出原形,“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脑瓜子放聪明点,眼睛擦亮一点,别看到个人就跟人家掏心掏肺。心里有气也好,烦心也好,自己喝两杯闷酒得了。外头的人可不是四叔,能听你这个傻蛋倒苦水。要不是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都想一脚把你踹飞了。”
“爷们哭哭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赵老四把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多去你媳妇面前哭哭,她一心疼,你就好得寸进尺。”
赵二郎不太敢想他四叔哭的眼泪汪汪的样子,一想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哦”了一声,算是听了这一番话,然后语气古怪的问,“四叔,你在四婶面前哭过啊?”
赵老四斜眼看他。
赵二郎目不斜视,追问道:“四叔,你哭过没有?”
哭,怎么没哭,哭过好几回呢,最近的那回,是去年五月份,在村里和小孩一起摸鱼呢,刚拎着一串鱼回家,走着走着就想哭,一哭就不想走了。
那一天,好似一场迟来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