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秋节,村里人又忙碌了起来,打茅草坐在家里编,或者把地里的菜趁着太阳晒干收回屋,打柴、堆肥、松土……事依旧一大堆。
赵二郎从城里买了点心糖,连春儿在家里收拾出一些东西,准备去丁家提亲。
赵老头看着赵老二衣裳上的补丁,皱眉道:“穿的像什么样?没好衣裳就去我屋里拿一件。”
赵老二闷头回屋换了身新衣裳,只穿过几回。
赵老头点头,“这才板正,上门提亲,穿的邋里邋遢像什么样。”
他又去看连春儿收拾出来的东西,少是不少,就是太多了,“二郎,才带三郎上门,头一回可能不成,少提点东西过去。”
赵二郎看了看,又提了两样回屋,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跟老人争,反正上门礼不差了。
赵老头看着一表人才的二孙子,又转身去看扭扭捏捏的三孙子,越看越觉得生气,“三郎,咋,你还是黄花闺女上桥头一回?身上长跳蚤了?扭来扭去站不直?”
赵三郎挺直背。
赵老头又骂,“呆愣子,像根木头一样。”
赵三郎深吸口气。
赵老头是真操心啊,要不是辈分大了,他都想跟着去,就这德行,哪个老丈人看的上。
要是谁给他闺女说一门这样的亲事,门都不带开的。
这么一想,又有点心虚。
赵二郎见他忧心忡忡,安慰道:“爷爷,你放心吧,头回不成,多去几回就是了。”
赵老头扯开脸笑了笑,“二郎,你们上门一定要知礼数,谈婚论嫁,你情我愿的好事,总要双方都觉得好,亲事才圆满。”
赵二郎诡异的沉默下来,想要女家觉得好没什么问题,但要人家姑娘觉得好,那就难咯。
丁家知道赵家这段时间会上门提亲,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丁母天天都在念叨。
丁夏自从秋收过后,就没去地里干活,说是好好捂捂,但晒了十几年,哪是一两个月说白就白的。
丁母看着她出门,就时常念叨,说都晒成焦炭了,还往外跑。
“娘,我听说城里有一种粉,抹抹就白了。”
丁母意识到接着说下去不是什么好事,立即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