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后，是浪浪山四大扛把子以及浪浪山集团话事人灵儿。

李伯阳则坐在老驴车上，轻轻抚摸着越来越年轻的老驴，静静等待着。

许久，顾青渊转身，面色淡然平静，看向五人。

“我该走了，今后这浪浪山，便交由尔等打理。”

此言一出，五人扑通跪地。

灵儿面色大变，不解开口。

“大王，是我等哪里做的不对吗？您要离我们而去？”

白瑶面露不舍，抽噎着道。

“大王，是白瑶未曾服侍好您吗？您怪罪于我，惩罚我都可以，别抛弃我们啊。”

其他几人，纷纷哀求顾青渊不要离他们而去。

顾青渊负手而行，任由清风拂动血衣白发，一步步向驴车走去。

“我本清风浮萍，飘然无归处，终有分别时。”

“尔等皆为匆匆过客，何必留念过去，好好修行，别辜负与我的一场相遇。”

话音落下，顾青渊身影落于车厢之中。

他未曾解释为何要离去，亦未曾告诉他们，是否还会相逢。

但按照顾青渊的性子，他不会回到曾经停留的地方。

他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因为无论众生还是岁月，对他而言，皆弹指一挥间，短暂的可怜。

目送驴车慢悠悠消失在地平线处，五人行三叩九拜之礼，这才慢慢起身。

“白瑶，你怎么不问问大王是否愿意带你同行？毕竟你追随大王身边，会方便一些。”

魔无礼突然开口，看向白瑶询问道。

白瑶眉眼微动，流露不舍与思念，苦笑轻叹道。

“跟随大王身侧多年，我早已明白大王平日虽平易近人，没什么无上强者的架子。”

“但大王骨子里的淡漠我能感受到，那是一种……与众生万物格格不入的淡漠，所以我知道大王迟早会离去，只是这一天真的到来，我还是不舍。”

闻言，几人沉默，他们皆非愚蠢之辈，都猜测到些什么。

灵儿回顾自己这一千多年的经历，感觉十分梦幻。

从一头任人宰割的天灵猪妖，成为浪浪山话事人，东州明面上第一强者……这一切，宛若一场梦。

他轻叹一声，复杂开口。

“会有再见时吗？”

“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