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便是柳嬷嬷与白兮染,一人一鬼也是伸长了脖子去看白玉生早已经看不到的背影。
白沄婳想到了之前师父给白玉生算过命的事,师父说过,白玉生是大富大贵之命,也不知,这一场会试会不会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日头渐渐升高,贡院门口来送行的家属,这才纷纷离去。
会试分三场考试,每场又各自分三日,参加会试的学子需得在贡院里头呆足九日。
第一日,平安无事。
第二日,平安无事。
第三日,平安无事。
......
第九日,依然平安无事。
夜里,学子的答卷已经全部被考官带走了,但是考试的学子要在第二日才能离开贡院。
来接学子的人车太多,有些人家担心占不到好位置,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就已经派了自家的下人赶着马车来占位置了。
夜风寒凉,吹得马车上挂着的灯笼摇摇晃晃。
那些来接人的家仆,或坐,或站,或是围着马车转圈跺脚取暖,亦或是与相识的三五成群谈天说地。
突然,有人指着贡院的方向疑惑道:“咦,那是什么?”
其他人闻言也顺着视线看去。
须臾,便有人高声呐喊:“天啊,是火,贡院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我家公子还在里面呀......”
一时之间,场面大乱。
夜色渐深,白沄婳坐在桌前,对着师父留下来的书,练习画符。
不知为何,她提着的一颗心总也放不下来。
按照皇帝的尿性,这都考完了,不搞点事情根本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而且,表哥们在进入贡院的时候,像是被特别针对一般。
负责检查的侍卫特别地仔细搜了他们的身,连头发丝都没放过,甚至舅母给他们的文昌符都不能带进去,舅母还为此难过了一番。
检查得这么仔细,不就是不让表哥们带防身的东西进去嘛。
台子都搭好了,却不唱戏,岂不是白搭?
笔尖的朱砂滴落,毁了一张空白的符纸。
盯着那滴赤红如血的朱砂,白沄婳的心蓦然一紧,手中的笔掉在案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