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挤了秦潇潇和莫清淮以及兰卿,再加上莫清淮的轮椅,十分拥挤。
高陵和玄戈在外头打马掉头,往南边而行。
但一匹马拉着这么多人和一个车厢,速度很慢。
不到一刻钟,几人就听到了身后一连串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秦潇潇眼睛还在红肿不堪,掀开帘子探出头往后一瞧,顿时大惊失色,声音沙哑道:“是突厥人,足有两三百呢!”
帘子掀开,寒风裹挟着雪花呼啦啦飘进来,沾了好些在秦潇潇凌乱的头发上。
莫清淮脸色凝重,伸手将窗帘关上,看着秦潇潇脸颊皮肤的干燥裂纹和那双肿成包子的眼睛,心疼道:“别吹风了,一会儿眼睛疼。”
秦潇潇这才有了些心思仔细看这个成了亲又仿佛没成的丈夫,挤到他身边坐着,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闭上眼睛。
莫清淮心疼地摸摸她的后脑勺,将她头上的钗环全部拔出来扔出了车外,又爱怜地亲吻了她额头一下,随后才对车外高陵和玄戈道:“往安排好的路线走!”
“是!世子!”高陵在车外应声,风雪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耳朵都要冻掉了。
玄戈吃了兰卿的药好一些,这会儿见高陵被冻成了狗,便撕下一块全是灰土脏兮兮的衣角,将他的脑袋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视物。
高陵扭头看他,他也扯高了衣领挡住风雪。
后面那两三百人眼看着就要追上来,马车忽然一拐弯奔进了一个被冰雪覆盖的树林里。
这种雪堆得一尺深的季节,在雪地中是最藏不住踪迹的。
那两百多人追了上去,以为能将几人包围来个瓮中捉鳖,谁料追进了林子中,只看见马车和马停在了一片较为宽阔的雪地上,两匹马儿正呼呼地往外吐热气,周遭也不见人影。
为首那突厥人打了个手势,身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几人下马,小心翼翼地查找着地上的脚印,一人小心走到马车边上,用刀挑起了马车帘。
那突厥人刚挑起帘子,还未及看清车内情形,突然,四周的雪堆中猛地窜出上百名盗匪模样的人。
莫清淮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凉州逃离,寻往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