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平平的男人自然就是被镇魔司以‘镇魔校尉’之位通缉的心炎教,邢火金。
只不过和镇魔司所说的‘被困在郡城’不一样,邢火金是不愿意出去,也不敢出城。
弄丢了教中谋划良久的魔焰经,他若是就这么跑回去的话。
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原本能缓解魔宗大人怒火的第二尊鬼神像,也似乎因为高月的出卖,让他和屠虎险些遭遇围杀。
围杀是没成,但魔宗大人已经对他们两人彻底失望了。
魔宗大人最后下达的一道指令是,不拿回魔焰经,那我就亲自来取你们的头颅。
而这句话,是两个月前发出的。
如果魔宗大人没有要事缠身的话,这会怕是就在城外等着他了。
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方法。
就是带着魔焰经回去请罪。
他认真的记下那‘七千两的玉简’的消息,慢悠悠的吃完了饭,这才结账,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入山归坊市之中。
他的脸当然和原本的面目不同了。
是心炎教全新的人皮面具,能让那些眼力极好的高手都察觉不出破绽,十分方便他们行动。
他晃荡着,还不忘记跟周围的商贩走卒打声招呼。
“张掌柜,又去吃茶了?”一个大汉热络打招呼。
邢火金挥了挥手,“没办法,也就这点爱好了。”
“人这一辈子赚点钱,不就是给自己享受的吗?”
“对对对,张掌柜心宽啊。”
两人擦肩而过。
如今自己的身份是从外郡回来,归养郡城的血勇高手。
这身份,早在他还是蛇影门弟子的时候就准备了。
所以并不突兀。
再加上这股悠闲懒散的劲头,任谁都不会怀疑他和心炎教的魔头有关。
轻车熟路的推开自己家的门。
刚走进去,
邢火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步伐加快,走进正堂之中。
只见身材高大的屠虎一身血渍,满口都是鲜血。
餐桌上,还摆着一具不知道几分熟的尸体。
“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体型太大,轻易不要出门招摇吗。”
屠虎声音渐冷,“若非你丢了魔焰经,我何至于偷偷摸摸?”
“我是去找魔焰经的下落了。”
“是那七千两的玉简?”
邢火金压住心中的火气,他怎么会知道魔焰经为什么会凭空消失。
屠虎不屑道,“那种诓骗傻子的把戏,有谁会上当?”
“利用人心,空手套白狼的招式,五年前在风唐郡的时候就已经是玩剩下的了。”
“卖玉简的家伙,八成是想钱想疯了。”
“那你去找的谁?”邢火金看着桌上的尸体,一时间分辨不出其身份。
“面具人的走狗,在路上留下了记号。”
屠虎冷哼了一声,“咱们行踪的暴露,那高月该死,这面具人也脱不了干系。”
“还敢派人过来说帮我们出城。”
“他是觉得我们心炎教的人都是傻子吗。”
邢火金也知道了桌上的尸体是谁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屠虎问道,“虽然魔宗大人不会轻易的冒险入城,但真要把大人最后一丝耐心耗尽,进城杀了我们再走,也不是没可能。”
邢火金沉默了片刻。
缓缓说道,“或许魔焰经丢失的事,没有我们之前想象的那么复杂。”
“兴许就是恰好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契机,被人当做是寻常的功法玉简给捡走了?”
吃的兴起的屠虎一愣,“你难不成还真信那七千两骗子啊?”
“他敢开价七千两,自然会有他的道理……吧?”邢火金说道。
“当初风唐郡上当的蠢货,也是这么想的。”
屠虎嘲笑了邢火金两声。
啪。
尸体身上突然掉落一块被熏黑的铁牌。
邢火金捡起来,看向上面的内容。
“第二座鬼神像已成,可交易,我还有魔焰经的消息。”
邢火金读出上面的内容。
一旁的屠虎也凑上来,看见了字迹。
“真是个混蛋。”
两人,有点进退两难了。
两个消息,都让他们多少有点心动。
“等,上次和余如平交手把养的魔焰都用光了,再等几天,也再等等消息。”
邢火金说道。
他又放出追命鸦试了试,追命鸦一如过去的每一天,仍在原地打转。
“好。”屠虎点头应下。
……
张府。
手握双手短刀的张蓦英神情紧绷,站在校场一侧。
另一侧,是张云鹤。
“你兄弟死在姬源手中,可你却手握兵器找我算账。这是什么道理?”
张蓦英绷着脸,“若不是伱让蓦然去找姬源的麻烦,他怎么会死?”
张云鹤的语气依旧平静,“若是他带回了高月,这会儿镇魔校尉的官袍没准已经上了他的身。”
“这是我给他的机会,天大的机会。”
“只不过他没把握住。”
张蓦英的神情出现了犹豫。
张云鹤则继续说道,“你是打算拿着刀强迫一个好大哥,帮你的弟弟报仇。”
“哦,我懂了……你是觉得自己拿着刀对准姬源,他会杀你。而你拿着刀对准我,我这个张家的大哥不会杀你,对么?”
张蓦英的神色越发复杂。
“好吧,你的感觉是对的。”
张云鹤说道,“虽然这不是我的过失,但蓦然毕竟是我的弟弟。”
“我不会看着他白白枉死,被恶人所杀,我会帮他报仇的。”
张蓦英当即噗通跪地,“多谢大哥!”
“只要能为弟弟报仇,蓦英愿为大哥赴汤蹈火。”
“好了,起来吧。”
张云鹤远远的站着,看着张蓦英站起身,缓缓离去。
校场上,
又一道和张云鹤有三分神似的青年出现。
“天赋上佳,但脑袋一般。”
张云泽,张云鹤一母同胞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