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伦敦生活了四十年,现在却感到羞愧。
“现在你来带路。”
“对不起。”
威尔逊转过身,看着菲勒蒙,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我好像也迷路了。”
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就像菲勒蒙看着他,跟着他走一样,他也看着菲勒蒙,跟着菲勒蒙走。他们都没有确定目的地,却一直厚颜无耻地走着。
他们面面相觑,掩饰不住尴尬。威尔逊看着火光,问道。
“我们要不要看看路牌?”
“不,没必要。如果我们只是勉强知道路,就会像刚才一样迷路。我们还是遵循祖先的智慧吧。”
菲勒蒙说着,脱下了手套。威尔逊一脸疑惑,饶有兴趣地看着菲勒蒙的动作。然后,他看到菲勒蒙接下来的动作,一言不发地皱起了眉头。
菲勒蒙把手指浸在唾液里,感受着风的方向。
“这个方向应该是东边。”
威尔逊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他们就这样,毫无把握地,迈出了不安的步伐。
他们走了多久?
菲勒蒙确信他们走对了方向。他们遇到的人越来越多,而完全烧毁的建筑也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菲勒蒙在街对面发现了一些不和谐的东西,他急忙抓住威尔逊的肩膀。
“躲起来!”
他们紧紧地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拐角处,热浪扭曲的空间另一边。
“可怜的詹姆斯,可怜的玛丽。”
在热浪扭曲的空间另一边,一群黑影在墙壁里游荡,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他们异常细长的手中,拿着火把和看起来像金属碎片的东西,闪闪发光。
也许是因为火焰的红光,也许是因为他们真的浑身是血,菲勒蒙只能隐约看到孩子们的身影,显得格外血腥恐怖。
孩子们完全走远后,菲勒蒙才拍拍威尔逊的肩膀,说道。
“看来我们走对了方向。走吧。”
从那时起,街道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们在每条巷子里都看到了尸体。数量不多,一定是那些不幸被抓住的受害者。没有被烧焦的尸体。
说实话,屠夫是世界上最仁慈的人。
即使是宰杀猪或鸡这样的小动物,他们也会磨练不让他们感到痛苦的技术。刺中要害,瞬间夺走生命,是他们的善行。
然而,眼前这些被遗弃的尸体,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死去。
就像威尔逊和那个美国人一样。孩子们不知道人体的要害,胡乱地刺伤尸体,场面惨不忍睹。耳朵、鼻子、手指等突出的部位,几乎都被割掉了,死因似乎是痛苦导致的心脏病发作。
刚才那位先生没有说谎。看到这种景象,自然会想到酷刑。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复仇?”
菲勒蒙无法回答威尔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