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王安南,即便衡郡王没将他找来参加,父亲也有计划可以激他来参加,并且狠狠教训一顿。
这是父亲的预设计划之一。无论王安南来或者没来,是何种反应,都有针对他的后续计划。
换而言之,王安南那一顿“毒打”本就是免不了的。
不过这一系列的计划,也仅有少数人知晓。若是让衡郡王知道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保不齐会自捶胸口,懊恼白白给璃瑶分账了两百几十万。
而王安南若是知晓此事,怕是也会被气得吐血三升,躺床上起不来。
也是由此。
大乾王氏数种可能出现的反应,也都在王守哲的推测之中。当然,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便是王璃瑶说的这一种。
“咦?大侄女可以啊。”衡郡王却是相当意外,一脸的惊异不定,“莫非你在定国公府留下了耳目?”
两人正说着话时,外面忽然传来了管事的禀报声:“启禀殿下,璃瑶小姐。定国公府家主王宇昌来了楼里,递帖求见璃瑶小姐,说是来和小姐请罪。”
“这还真是……速度够快的~”衡郡王神色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恍然,“也是难怪,定国公府沉寂太久了,且最近好几百年都没能再出一个大天骄,实力在三品世家中几乎已经是垫底了。若是能搭上璃瑶侄女,定能将家族威势提高一大截~~如此良机,岂会错过?”
“请宇昌家主进来吧。”衡郡王笑了笑说道,“听说这一届的宇昌家主是个机灵的小子,定国公府在他经营下已略有起色了。看这样子,果然是很机灵。”
以衡郡王的身份,还不用去迎接宇昌家主。若是换作王氏的神通老祖过来,他必定是要跑去门口客客气气迎接的。
不多久后。
黑曜铁擂台上,天骄排位赛刚打完下场,几名着王氏家将服饰的天人境家将,就抬着一副担架缓缓地走上了擂台。
如此一幕,自然是引发了无数的关注。
“咦?那担架上的,好似是名声大噪的王安南啊……”
“不是好像,那就是……我明明记得王安南是走着离开的,居然伤重至此么?王氏将他抬来,莫非是准备向璃瑶大天骄兴师问罪?”
“唉~这一次璃瑶小姐确实有些莽撞了。虽然她出身王氏同宗世家,可毕竟只是六品世家出身。定国公府可是有神通境老祖坐镇的,被如此打脸,多半咽不下这口气。”
“嗡嗡嗡”的议论声从台下传来,就像是一阵阵的风儿般传到了王安南的耳朵里,哪怕已经心丧若死的他,都忍不住脸皮子阵阵发烫。
他王安南,这一波的脸算是丢大发了。对不住列祖列宗啊~~他真恨不得昏死过去,那样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总比像现在这样活受罪要好。
“抬慢一点。”家主王宇昌的脸色阴沉如墨,背负着双手踱步走在担架后面,“让所有人都好好瞧一瞧,也让这小畜生多受点罪。”
“是,家主。”
王氏众家将领命,随后将本就已经相当缓慢的步伐进一步放慢,开始以龟速前行。
他们深刻领会到了家主的意图,除了龟速前行之外,还玩起了各种花活,例如慢悠悠地绕着远路,亦或者是走三步,退两步等等等等。
如此一来,议论声更甚。
王安南半躺在担架上,承受着那些自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灼灼目光,人言如毒,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以前,他王安南是家族长辈们的心头肉,手中宝,是宝贝孙儿,宝贝重孙儿。
现在呢?
他已经变成了一件讨好王璃瑶的礼物。
仿佛只要王璃瑶能开心,别说打断他两条腿了,就算是打断三条,家里的老祖宗们都会很乐意代劳。
不就是大天骄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呜呜呜~王安南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眼角淌下了悲哀的泪水。
好不容易挨到了擂台上。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家主王宇昌挺身而出,面色沉俊而严肃地朝着衡郡王雅座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无数人以为他,准备开口责难时。
王宇昌清了清嗓子,蓦然换上了一脸笑容,浑厚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瑶儿啊,咱们家王安南那孽障,竟敢不尊长辈,口出狂悖之言。我已经下令让你家室达侄儿亲自动手,将其双腿打断。”
“什么?”
这个情况实在太过出乎预料,现场顿时炸了锅。不少人脸上的表情更是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定国公府竟然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来赔罪的?
可这还没完。
王宇昌又在台上一转身,对着身后厉声道:“王室达,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王安南那小畜生如此狂悖不堪,你也脱不了干系。还不快快向你璃瑶姑姑下跪赔罪?”
话音落下,便有一个华服中年男子从后面的人群里走出,垂着头走到了王安南的担架旁边。
正当他准备“噗嗵”一声跪下时。
蓦然。
白云楼最顶端的雅座中,有一道仙姿飘袅的身影翩然落下,素手一抬,便有一道无形的玄劲将王室达凌空扶住。
与此同时。
她清清淡淡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宇昌家主切莫如此。我们长宁王氏与贵族未曾相认,也不曾核对过传承纪要。我王璃瑶,当不得这一声姑姑。”
王璃瑶的声音清清冷冷,好似透着一股疏离感。
王宇昌和王室达的心中“咯噔”一下,均是暗道不妙,不由得纷纷对担架上的王安南投去埋怨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