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开长凳,坐下。
看着百年容貌未变的黑衫客,微微叹气,
“据说朝廷在追捕一位神通女修,说是那女修灭杀了调查“司马灾死情”的朝中仵作,想来,那位强大女修,就是您身边那位。”
老头轻揉眼眶,从怀中掏出一壶小酒。
翻起桌上两个倒扣的茶杯。
“还好我潘老头早有准备,陈哥,咱不喝他那马尿,我把他支走,同您说说话。”
老头断断续续地说着。
却没有人回答。
“这坛子是我从赵正眼他爹那里拿的,说是五毒泡酒,大补的很。”
老头顺着壶嘴倒满两杯酒水。
他捧起酒杯,
“潘小弟这杯,敬您。”
烈酒下肚,五毒酒,果真劲儿大。
老头砸么了半天嘴,脸上红润消退了些,才开口,
“陈哥,你说赵正眼他老子是个畜生吧,他临死的时候,还去县衙里赵正眼的坟前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响头。”
“嘿,老子给儿子磕头,也算一桩奇事。”
“他死后,尸体被脖间挂着的那条干蜈蚣吃了。”
“那蜈蚣他娘地直接原地成精,有宗师修为!圣子几个随从都打不过,还是柳姑娘出手镇压的。”
“赵正眼老子的蛊虫,还算有点门道,可惜就是没有柳姑娘的剑厉害。”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当有剑仙之姿。”
老头笑着,说着,将一壶酒喝得干干净净。
“你身边那位,诛杀了朝廷断案的仵作,如今朝廷也没查到咱们米县头上了,世人也不知如今咱们米县连县太爷都没有……哈哈哈哈……”
“我今日挑了个好时机。”
老头见酒壶空了,小二也端着几个酒坛摆上了桌子。
“爷,您吃完酒再结钱。”
“嗯,忙你的去吧,别待正堂……”
小二闻言有些发愣,但还是听话地退走,客栈一楼内便只剩下老头与黑衫客。
沉默半晌,老头才重新开口,
“我今日啊,挑了个好时候,柳姑娘这个点一般是去遛狗的……我想同您说些话,怕被柳姑娘听见,笑话我。”
“陈哥啊,那个落雨……嘶,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现在还记得,百年前,它变成了一只好大的九尾妖狐,差点给我们几个巡捕吃了……”
老头脸上浮现起追忆之色。
“不过还好这百年来,它还是个长不大的小狗,现在也不对我龇牙了,哈哈……”
“陈哥,小老儿……小老儿想说……”
老头的声音忽地哽咽起来,
“小老儿天赋不佳,终是没能突破内壮,成就起劲小宗师……”
老头抹去眼角泪水,枯老褶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