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连你也信不过我了吗?你我二人自小一块长大,虽不是一个爹娘生养,但却——”
“现在不是相信与否的问题。”
苏阿雅屁股挪开床沿,挪动脚步,走至毛蛋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声音压低,道:
“师尊虽是仙,但手段狠辣,你若是骗了他,耽误了事情……性命难保!”
毛蛋闻言,脸上亦带着凝重,她点头回道:
“姐姐说得我怎不知,这天下修士是何模样,我心中岂能没有个数…”
“我确实骗了你师尊。”
毛蛋的话让苏阿雅浑身一颤,她向后倒退两步,眼皮子猛地跳跳,连呼吸也不畅,
“鬼王密谋之事大到覆盖整个楚国!你…你若是骗了师尊,不仅害了你自己,连楚国仅存的转机都要丢了去!”
“说,你到底在何事上撒了谎?!”
苏阿雅声音稍有些抬高,但又怕早早让陈远听到,当下又压低声音,急忙道:
“是那黑瘦仙人并未给你留话?还是你擅作主张取走了黑匣?!亦或并不是等到桃花落尽时候,你再交出黑匣?!”
毛蛋闻言,尽是笑笑,笑容颇有些神秘与得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苏阿雅急地似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头八个大,不知该如何与陈远说情。
“姐姐。”
毛蛋向前两步,扑进苏阿雅怀中。
她比苏阿雅矮半个头,小脸正好埋进苏阿雅脖颈间,呼出的热气却是让苏阿雅的脸色有些微红。
“姐姐别怕,你去楚北跟镖的主意,都是我出的呢,你且放心吧,我掌着分寸呢。”
苏阿雅闻言,也是叹息,她轻轻将下巴抵在毛蛋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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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有把握——啊!”
她一声娇呼,抬起手便打了下毛蛋的屁股,
“臭妮子,手不老实了又,别捏!”
“嘿嘿,峰峦如聚,哪有不捏的道理。”
…
正堂外。
陈远耳朵微动,算是将所有动静听了去。
他嘴角噙着笑意,捻住一瓣随风而落的桃花。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又有什么好瞒我的呢?”
山虎镖局那两人敲开了正堂的房门,打听起了海叔的事。
只听闻苏阿雅说那行人昏迷在大漠,便没了下文。
二人松了口气,放下粮油,便告辞离开。
他们没有多问,也不敢多问。
不说那桃树下诡谲的白衣,光是那位看起来弃暗投明的鬼修,都能一指将他们碾死。
二人等离开了苏家几里地,才推断起来,
“若是迷在大漠,倒还好说,毕竟海叔有能耐,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只怕是遇到些其他州的鬼修,那便事情大条了。”
“哎,其实海叔他们若是死了倒也挺好,沙子一埋,眼睛一黑,这过去了也便过去了,回来后胆战心惊地活着,才是折磨人。”
“谁说不是呢,不过就是可惜了那周小子,才多大,还没逛过胡同,没吃过大白馒头,如此走了倒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