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下的人,正是小黑子。
他手中持着两个纸人,只有巴掌大,但做得精致,眼是眼,眉是眉,穿着褂子衣裳。
再用笔墨点点画画,算是完工。
小黑子搁置下纸人,起身,掀开了偏屋的半截帘子,走了进去。
这偏屋更是黑漆漆,陈设简单粗糙,一床一凳,一窗一盆。
走至床边,小黑子轻抬床板,掀开了一层薄薄的木板。
而这床下,赫然出现一口大黑棺材。
棺材盖上刻画着繁杂符文,仔细瞧瞧,倒真有点鬼修纹身上的符文赶脚儿。
小黑子低低笑着,轻坐在棺盖上。
“你说你这屎壳郎,非同我陈哥讲些吓人的……说不定,搞得我陈哥还以为,我才是鬼尊了呢。”
小黑子眼神闪烁,散着幽光,在这偏屋里低语,与棺材同坐,倒真有些恐怖氛围。
他轻拍了拍棺盖儿,自顾自说道:
“鬼尊啊鬼尊,你倒是会耍的,竟将自己半截魂火都留在了这小郡县里,可你运气不好,碰着黑爷我了……”
“一千年前,你这半截魂火恢复了点子意识,可给黑爷我吓着了…”
“一个扎纸人不算厉害的邢老三,还真是你魂火所化。”
“可你何时苏醒不好,非得在那关头触我霉头,如此,我连帮衬着陈哥师兄的活计,也没赶上,气得我只好将你剥皮,搜魂,压在黑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