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灵?呵呵……”
“我不信。”
邱锦脸色微微发白,嘴唇也有些抖动,颤着声音道:
“那您如何才能相信?”
陈远缓缓起身,瞳眸眺望向远方,道:
“你若句句属实,那这邱工皇帝便是个昏君,那这天下道盟便是个魔宗,皇帝如此,天下道盟如此,那就算阻止了所谓的小人国师,也便无用。”
“根已坏,再长出的果子,皆是歪的。”
“天下道盟能派出一个国师,那便能派出无数国师。”
“一个昏君对长生药欲罢不能,那便会有无数昏君。”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倒不如,顺其自然。”
陈远的眼神变得深邃,脑海里的混沌大手,却在不停地加固禁锢。
邱锦跪在地上,缓缓道:
“如果有陈祖道长相助,拔除天下道盟呢?”
“我?”
陈远轻轻一笑,转身推开那小屋的另半扇门,走了进去。
“抱歉,我只是个巡山的道士,连记忆都失去了,还能有这本事?”
邱锦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也不愿起身。
她心中最后的希望,也快要断在了这小茶桌前。
张大狗看得唉声叹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如今他没了老娘,倒也没有那关怀天下的心思,也是不赞同陈远出去冒险。
“要不,我去帮你?陈哥教了我点本事,我这桃木剑,还能砍个人哩。”
邱锦没有回答。
只是跪在这小院前,足足又过了一个春天。
夏蝉至,簌簌鸣。
陈远出了门,捉了蝉,好像抓住了夏天。
这一日,他推开了半扇门,拎着一把桃木剑。
对着早已麻木跪地的邱锦,道:
“下山,除国师。”
邱锦再也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与蝉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