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沉不知自己咚咚的心跳能不能瞒得过龙尊,但他觉得,自己已经缓过大半了。
低到泥土里的示弱果然有效,‘怎么做最好’?那还用说吗?
这世上的尊主,哪位不需要一只白手套,来遮挡手上的血污,好像人展示自己的干净!
他大礼参拜道:“尊上!卑职必定肝脑涂地!”
“免了,茹毛饮血用不上肝脑涂地。”
白露缓缓摇头,念出了她给钩沉的判词:“罪臣钩沉,奸佞虺蜴,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临阵叛戈,狼心狗行。留你在族,正如龙漦玄鼋,遗毒无穷。”
钩沉本来已经构思好了对龙尊的祝词,但白露这一句话,直接让他如堕冰窖。
他又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嘴里颤巍巍地叫道:“不!尊上,我有用,有用啊!”
白露对他的挣扎熟视无睹:“念及联盟法规,不施死刑。即日褫夺龙裔血脉,永为庶人;剥除熟热食性,非生鱼活虾不得咽;离却困倦昏迷之感,从此不眠不休,直至幕垂!”
“皇命,钦此!”稚嫩的嗓音言出无情的判罚,黄金瞳闪烁之下,钩沉双眼感到一股剧烈的灼烧感,他疼痛的身体缩成虾子一般,两手捂着眼皮,但却恨不得将其挖出才好受。
这是言灵·皇帝之权威烙印的结果,钩沉将会对把白露的判罚,视作无法躲避,除忍受外别无他法的金科玉律。
从此,他将失去操纵命途之力的能力,完全以普通人的身份讨生活;无法食用熟食热饭,如白露所说,只能以茹毛饮血充饥;不能够以睡觉来缓解疲劳,且言灵保证他不会因此而死,得以饱尝折磨。
在如此可怕剧痛的折磨之下,钩沉身体来回翻滚,掉落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沟中。
白露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她晃了晃神。
刚才,真是自己在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