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太尉的诱惑，能留下天下九成九的人。

但王翦却是那另外的一群人。

“哎呀，有什么事你起来说。”田忌叹道。

他是真的喜欢王翦，把其当成自家后辈培养。

即使二人没有师徒之缘，但他也尽了师父之责。

王翦又狠狠磕了三个头，地板都出现凹起，额头变红。

“但我不得不回秦国，还望田老师原谅！”王翦伏在地上说道。

田忌看出了王翦的坚决，沉默了很久，最后无奈忍着心痛说道：“哎，罢了，终归是你我没有师徒缘分，你回国罢，我不拦你。”

这句话说出，他好像一瞬间老了许多。

王翦忍住泪水，红着眼眶，站了起来。

“走罢。”

田忌背过身子挥手。

“弟子谢过老师。”

王翦又拱手行晚辈礼，毅然转身离去。

身为天人第五衰强者的田忌，此刻脑海中竟然一片混乱，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昏昏沉沉。

他现在有一种中年丧子的悲痛和求之不得的挫败感。

老师？

许久之后，田忌才发现王翦最后一句话对他的称呼是老师。

“哈哈哈哈哈！老师！不是田老师！哈哈哈哈哈！”

身居高位多年，田忌早已学会不露声色，心静如水。

但这日，齐国太尉府中的笑声却是持续了整整一天。

不带姓氏，称呼老师，证明王翦认下了这段师徒名分。

事实上王翦早就认可了田忌老师的身份，但心高气傲的他已经拒绝了一次，又怎么再好意思开口。

这天晚上，王翦四人处理好后事，一同踏上返回秦国的旅程。

他们的目的地是川州，嬴君让他们先去辅佐白起，也方便学习。

……

“老师，请您随弟子回国！”

韩非跪在法家掌门子任的门前已经三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说一次这句话。

“哎，痴儿。”

子任推开房门，把韩非扶了起来。

“你师兄说的是对的，你这是逆势而为，不能成事。”

“可韩非不甘！”

“你可想好了失败的后果？”

“早已做好准备！”

“那你可想了若是失败，整个法家的下场？”

“届时老师尽可把弟子逐出法家，所有后果韩非一肩担之！”

“你准备怎么做？”

“变法兴国，彻底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