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洎首先询问马周:“侍中以为如何?”
马周毫不犹豫:“否。”
刘洎点点头,这是已经确认的,马周不仅与房俊关系密切,且素来与自己的执政理念不同,反对在意料之中。
他又看向民部尚书唐俭:“莒国公之意如何?”
唐俭犹豫片刻,捋着胡子,蹙着花白的眉毛很是纠结,好半晌才道:“可。”
也不出刘洎之预料。
唐俭私下与房俊关系甚佳,可市舶司的商税、舶税与民部干系重大,若能由中枢直接控制市舶司,则不必经受市舶司本身之截留,所有税收极有可能尽入国库,使得民部的部务愈发顺遂。
毕竟民部所有事务的根本都在于一个字“钱”,有钱事事皆顺、无钱寸步难行。
如今举国上下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修桥、铺路、水利、畜牧,每日里国库大门打开,钱帛流水一样的花掉,再多的钱也不经花。
接下来问刘祥道:“御史大夫意下如何?”
“可!”
刘祥道虽然会坚守自己的政治底线,但仅限于司法程序之内,除此之外,他谨记自己是陛下的“鹰犬”,而刘洎此番忽然对广州市舶司发难,明显是经由陛下授意……
刘洎颔首,已经两票反对,加上自己一票便是三票,在场六位宰相,再有一票便可稳操胜券。
他看向崔敦礼,不出意外,崔敦礼干脆反对。
又询问戴胄,戴胄自然也反对。
票数是三对二,自己占优,只剩下裴怀节。
议题是自己与裴怀节事先商量的,又是裴怀节提出,故而裴怀节这一票早已收入囊中。
刘洎轻松的走一走过程,看向裴怀节:“右仆射……”
裴怀节一脸淡然:“否。”
刘洎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
笑容忽然僵住,他愕然看着裴怀节,自己是幻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