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泽勉强点了下头,但他内心的急躁如同烈火烹油,丝毫未减。在原地来回踱步半晌后,他才缓缓走回桌案旁,提起笔试图通过书写来平复自己那如同波涛汹涌般的心情。
然而,笔尖落在纸上,却如同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他的笔下频频出错,字迹潦草不堪,不一会儿,地上便堆满了废弃的纸团,每一张都承载着他已然一团乱麻的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纷乱的思绪拉回正轨,但那只拿笔的手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在空中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视线往上移,他胳膊上的伤口似乎也因心情的剧烈波动而隐隐作痛,血色透过绷带,晕染得愈发深沉。
玄雷在一旁,目光中满是关切,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您还在为木小姐的事情忧心吗?”
楚尧泽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忧虑:“原本,我精心策划,打算先将木卿羽不动声色地提拔到高位,再顺理成章地请求父皇将晚晚赐婚于我。可如今,父皇对尚书府本就心存芥蒂,木卿羽的仕途只怕会因此变得举步维艰。那我与晚晚……”
玄雷听完这话,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但他仍努力保持着镇定,安慰道:“殿下,您别急,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楚尧泽按了按发胀的额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颓废都是致命的。于是,他对玄雷吩咐道:“你来帮我写封信给木卿羽,让他在治理河道的进度上再加快些。如今情势紧迫,我们必须争分夺秒,不能有任何懈怠。”
玄雷知道,自家殿下此刻心中只有这一件事,他立刻走上前去,提起笔来,在纸上飞快地书写着。他的字迹工整却有些死板,与楚尧泽的风格截然不同。
楚尧泽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玄雷写完信后,他才拿起纸张,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生怕有任何疏漏或不当之处。
确认无误后,他才将信递给了玄雷,并催促道:“你快点派人把这封信送过去,记住,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