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背着手从外头回来,看时萋和方母都在屋里。
便抬脚进了时萋的房间。
他从怀里掏了半天,捏出一小叠皱巴巴的钱票放到方母和时萋中间。
“你给妮儿缝到衣服里,走的时候带着。”
“这哪儿来的?”方母疑惑,伸过手去拿了起来。
细细数了两遍,十八块零七毛,粮票是一两、二两的,合起来有三斤多。
“从厂里借的。”
“借这么多?从谁那借的?”十八块钱是半个多月的工资了,借别人自家吃啥喝啥?
方父没回答,只继续嘱咐:“要不分开藏?都放一堆怕不妥当。”
方母看他没说,也不再追问,刚刚一琢磨便也猜到了,找一个人借不可能借的这么散碎,应该是关系还行的都被他借了个遍。
“家里也有点钱,买完这些东西,还留下了五块,打算给妮儿带上……”家里其他的余钱都换了这些布料和棉花。
“行,那就都给带着,在外边不比家里,家里咋都行,饿不着。”方父直接拍板,那架势是家里一毛也不留都给时萋划拉走。
方母捏着钱比了比:“是不是有点厚了?要不换些整的。”
这样缝到衣服里也是鼓鼓囊囊的。
方父瞅了瞅道:“不用,面额太大拿出去花也不好,惹人的眼,就这样最好。”
方父方母两个人讨论的热闹。
没问时萋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听两人细细规划着哪些是要寄过去的,哪些是要带去的,钱放哪里,票放哪里。
时萋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等方母点着灯,仔仔细细把钱财缝到了裤衩、背心、棉裤夹层里。
两人才满意的回了房间。
被方母缝了钱进去的衣服,都已经叠的平平整整和新被褥一同压在里箱子里。
时萋没去动。
临出发的前一晚,方母又查看过一遍,叮嘱哪件是明天要穿身上的。
等她离开,时萋才拆开来把钱票一一取出来,收进空间里。
包括介绍信、乘车证都收了起来。
方父方母给的钱,她分出十块来,加上全部的粮票塞进了一张信封里。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
她主动帮着收了碗筷,然后把装着钱票的信封扔进了米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