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公社里大部分村子的卫生所是以中药和中成药治病的,她也干脆不再遮掩。扎针,开药该怎么治便怎么治。
不勉强自己给人开西药后,她轻松多了。
作为卧室的小屋,炕是最先垒好的,然后是烟道和火墙。
背篓房稍稍费些劲,不过毕竟不是正房,搭起来也很快。
几人先贴着烟道口垒了灶台,之后才开始做大框架。
这个顺序时萋不懂,也没胡乱插嘴,反正她要的东西都给做出来就行。
灶台垒好了,但大铁锅难换。
这东西一家一个都是稀罕物。
有些人家就因为缺这口铁锅,连分家都分不了。
知青点院子里,就是一口大锅也没有。
几人用的不是坐炉子上的小锅,就是瓦罐。
倒是村长媳妇从娘家侄子有一口旧锅。
想拿出来换些钱票之类的,给儿子娶媳妇用。
一口锅二十多块,不是个小数目。
时萋兜里是拿不出来,不过她有硬通货——棉花。
棉花在七三年之前,产量一直上不去。
东西少就难买。
供销社价格是六毛二一斤,还需要凭棉花票购买。
更多时候是有票、没货。
这棉花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给发的,特别是村里人。
有时候两三年才会发一次,一家子五六口人能给个两斤左右的棉花票。
村长媳妇两头跑,商议了好些天,最终时萋用二十斤棉花再加五块钱换回了这口大铁锅。
得亏方家给她寄的包裹到了,她直接拎着放到了卫生所。
还没被其他人看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然二十斤棉花,挺老大一包,总不能凭空拿出来。
方母果然给她做了一套新衣服寄过来,有之前没带的旧棉袄棉裤,另外还有一套新棉袄,上手摸着有些薄,估计实在是弄不来棉花了。
套在外面的罩衫、裤子是新做的。
光是这些就把包裹撑的鼓鼓囊囊,从包裹里翻出几张叠在一起的信纸。
她打开看了看,通篇都在问她在乡下的情况,以及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