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住店,最低仅需35小晶一晚”字样的标牌。脏得都快看不出来本色了,正歪歪扭扭地挂在一幢楼房基层的门洞上,下面还用了许多不同的文字注明――除了英文和日文林三酒还能够认出来以外。剩下的几个古怪得她连见也没有见过。
    放眼望去,这样写着各种语言、提供各种服务的门脸、摊贩。在积着污水的街面上挤挤攘攘;“特殊物品高价兑换”、“付费信息半价查询”、“武器淬炼与能力进修”、“特殊物品免费鉴定”、“末日生存讲习班”等等标牌,相互之间挤得都快没了位子,刷在大楼楼体上的广告,一层盖了又一层。
    虽然身后拖着近2米高的骨翼,然而她却出奇地并不起眼――因为这儿的人打扮得都实在是太奇怪了;与老乡们一比,楼氏兄妹的装扮真可以称得上非常保守。
    一个猫样大小的黑影从街的另一头一闪而过,紧接着,一个浑身裹在一件雪白紧身鱼皮里的女人便追在了后头,嘴里好像还在喊“等等我呀小宝”;在林三酒头上四五层的高度上,一个窗子忽然打开了,探出了一个清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正转头跟他的邻居――一个头上还绑着许多小卷卷的大妈,隔着窗子用上海话骂架骂得不亦乐乎。
    林三酒像一个乡下人刚进城似的,有点不知所措地慢慢行走在大街上。
    “姑娘,来点包子吗?”一个穿着一身红旗袍,模样温文尔雅的女人朝她笑着招呼道,“我们红鹦鹉螺的包子是最有名的小吃了!”
    她初来乍到的样子,连一个卖包子的都瞧出来了――林三酒忽然想起楼野的话,也不禁起了一点好奇心,饶有兴致地扫了一眼她身前正蒸腾着热汽的玻璃箱子,水汽蒙蒙的她也看不太清楚,便问道:“都有什么包子?”
    “种类可全了!”女人笑吟吟地说,对她身后的骨翼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你想来个什么颜色的?我这儿有神秘紫、优雅灰、浪漫粉、经典黑、还有清新绿和毛片儿黄,一个小晶一个,来几个?”
    林三酒呆了两秒。
    “来、来个毛片儿黄,和清新绿好了。”她有点口吃似的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问出自己一肚子的疑惑。
    “好嘞!”旗袍女人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张牛皮纸,包了两只白嫩嫩、热腾腾的雪团子,递给了林三酒。她找出两个最小的红晶递过去,接过来仔细看了几眼,实在也不知道哪里有“毛片儿黄”了,又有点犹豫着没敢吃,只用双手捧着,试探性地问道:“……您一直在这儿摆摊吗?”
    “只要我回红鹦鹉螺,就来这儿出摊。”旗袍女人挺热情,“我这次刚回来,还足有14个月呢,姑娘想吃就常来啊!”
    “啊,噢,好……”林三酒头一回进十二界的样子表露无疑,“请问,我要去西格拉广场应该怎么走?”
    那儿是她和楼氏兄妹约好的碰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