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三酒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甚至把这两个字吼出了声,随即又换成了脑内的对答:“我没有任何能封门的特殊物品!”
不,等等——她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办公室,在一片昏暗之中,隐约觉得这个主意能行:没有合适的特殊物品,她还有合适的普通物品啊!
林三酒忽然松开劲儿,往门口旁边退了出去一大步。她手一拿开,门板就激烈地摇晃起来,就像是马上要迸成碎片一样;她不敢耽误,一巴掌重重拍在门板上,马上急急抽回了手。
那张被拍在门上的卡片,在即将要落下去的时候,蓦地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集装箱。
沉重的闷响轰地一下砸在地板上,顶部挤碎了天花板上的许多灯管,雨点般的碎片纷纷扬扬地炸了开来;集装箱在被解除卡片化的过程中,压塌了不知多少办公桌椅,连地板都因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几十吨重量而碎裂变形了——至于办公室门,早就被堵得死死的了,不管外面警卫如何用力,连一丝儿空隙也打不开了。
林三酒站在集装箱旁边,心如擂鼓一般狂跳不歇,震得耳鼓都嗡嗡回响起来。
就算警卫们从外面把门拆掉,整个门框也都被集装箱给堵得严严实实;她至少能有片刻的工夫,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一边思索,她一边转过了身。
身在医院地下层,她原本的视野就够差、够不清晰的了,但是她至少还能从混沌迷雾中望出去好几米远;但现在或许是因为灯管全碎了,房间里没有了光,她连那几米的能见度都没了——视线扫过的地方,尽是没有一点儿区别的沉沉黑暗。
她甚至看不清这个房间里有没有人。
手电筒在这个地方,当然是没有一点儿用的;万一房间里真的有人,恐怕手电不仅不能帮助她,反而给对方照了亮。她只好一手扶着集装箱,一边在集装箱和墙壁之间的狭窄缝隙中,摸索着一步步往前走,尽量不让自己踩上碎片发出任何声音。
下一脚,“咕叽”一声,她好像踩上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林三酒慢慢弯下腰,伸手抹了一下地上温热粘稠的一滩液体。
……血腥味渗进了她的鼻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