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不久,春二月间,崇高的房子终于开始动工了,又将现成请了过去。现成高高兴兴地进了城。相比过去,他现在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再也不用为生产组的事情烦心费神,毕竟他的生产组最终没能抵挡住大包干的诱惑,去年秋收时节就将土地分到了各家各户,也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得到亲家要去城里帮儿子盖房的消息,汉魁便去了现成家,告诉他放心去,家里的农活不用他操心了,还希望他能在城里多住几天,等房子盖好了再回来。现成听了,满心欢喜,对家里的事也就放心了,在城里一住就是三四个月,直到麦子黄梢才回来。
回来时正好是玉米和花生套种的时节,他没进村,直接去了麦田,因为他看到只有老伴齐桂兰一个人在麦田里忙着套种。齐桂兰见他掂着包回来,笑着问道:“晓梅房子盖好了?”
“嗯,盖好了。”
“一共几间?”
“大大小小十几间吧!”说着拿起了旁边的抓钩,准备帮忙。齐桂兰听了,吓了一跳说:“这么多啊!那得花多少钱啊?”
“嗨!崇高这孩子不听我话,非得一下子盖起来,盖是盖起来了,家里的布局也不错,就是借了不少外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麦忙过后,你也过去看看。”
“嗯,我是一定要去的,啥也别说了,咱也没办法阻止,至于借的钱,他们慢慢还就是了,晓梅总算有个真正的家了。”
“咋没见汉魁哥过来帮忙啊?”
“汉魁哥和嫂子早就来过了,帮咱家把玉米种完之后,就忙着去种自己家的了,剩下这几分花生地,我也没再麻烦他们。”
“嗯,汉魁哥这个人挺不错的,说话算话,家里没啥事吧?”
“咱家能有啥事?不过,大嫂家这几天正闹别扭嘞!”
“谁跟谁闹别扭呢?”
“起初是大嫂和秀梅,后来是晓远两口子。”
“总得有个原因吧?”
“前天晚上,大嫂在咱家坐了大半夜,嘟嘟囔囔地说着秀梅的不是,反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没听太明白,好像是因为秀梅从家里拿钱给景瑞叔治病的事,大嫂心疼钱,就多说了几句,两人便吵了一架。晓远夹在中间也没办法,就说了一句让秀梅滚,秀梅一气之下便回了娘家,到现在还没回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