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陆长打着哈欠起了床,擦掉眼角的眼屎,眨了眨眼睛,眼前模糊的画面才变得清晰了起来。
宋紫苏听到了动静,便走上楼来,在陆长去卫生间洗漱解手的时候,宋紫苏便将陆长的被子叠好,拉开窗帘和窗户透透气。
等到陆长洗完了脸回来,坐到了梳妆台前,依旧是睡眼惺忪的模样。
宋紫苏拿过牛角的梳子,为陆长梳起了头发,将过了腰际线的长发层层盘起,用木头的发簪在头上别着。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由宋紫苏负责陆长的梳发任务,他也渐渐的发现,陆长开始掉发。
但今日,宋紫苏在掉落的头发里,看到了一根白头发。
宋紫苏将那根白发拿在手里,却觉得是如此的不真切,他颤声道:“师叔祖,有白头发了。”
“上了年纪,有白头发也很正常。”陆长说的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状态,日渐衰老,似乎连自己是武者都已经遗忘,可身体之内,《苦我今时多》和《炼身化血大法》却是无时无刻都在运转。
一身血气看似枯竭,实则内敛,在身体之内沉静不发。
眉心之中,一尊由精气所化的银色小人已经初具雏形,精气不再四散变形,在一点点的被银色小人所控制。
如寒冬里的沉浸,当春风回暖,就是花开之时。
所有的一切都在酝酿。
但是不影响平日里教导宋紫苏,宋紫苏悟性很好,很多话陆长只要说上两遍,宋紫苏就能理解,只不过距离应用还需要一点时间。
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陆长几乎快要将一身对武道的感悟,全部都教给了宋紫苏,他着实喜欢这个诚恳的小伙子。
每当看到宋紫苏,就仿佛又回到了赤花镇,教着薛万青的模样,只不过那时候的薛万青偶尔还会叫苦。
“陆叔,我真的撑不住了,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不可以,你连剑都握不稳,还想做剑客?你有天赋,可只有努力才能让你把天赋发挥出来,你的每一分懈怠,都是对天赋的浪费。”
每到这时,薛万青就会咬牙再坚持坚持。
“陆叔,齐家的人欺负人,我揍了他,师父没骂我,但是师父说我不可张扬,我觉得他的话对,但是又觉得不对。”
“君子可内敛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论之,除暴安良不分张扬,等会儿我去教训你师父。”
“别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