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徐恪一见那位蒙纱少女,心中顿感一愣,他立时认出了眼前这位所谓的“女犯”,正是自己半年前在得月楼中曾出手相救过的那位卖唱少女。
他记得,当日,自己与二弟朱无能正在得月楼中大吃大喝,两人吃得不亦悦乎,却忽见青衣卫中的几个卫卒随意罗织罪名,就把得月楼中卖唱的一对父女,老的打倒在台上,女的用链条锁了就要带回青衣卫。
当时,自己见了这一幕场景,心中义愤填膺,终于忍不住出手,与二弟一起,将几个青衣卫的爪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而那位蒙纱少女,得救之后,却只是淡淡行了一礼,便扶起她的老父匆匆离去,他与那位少女实则只是见了一面。
虽只是见过一面,但蒙纱少女那种独有的神秘气质,却依然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
徐恪不假思索便已认定,必是这杨文炳贪图那位蒙纱少女的美色,不知从哪里去找来一个借口,又在趁机胡乱抓人。
“杨文炳,这不过是一位弱质女子,你们抓她作甚?”徐恪冷冷地问道。
“回大人,卑职奉我北安平司张千户之命,抓捕天音乐坊的坊主,这女子就是乐坊的坊主玉天音,卑职自然要带他回卫里问话!”杨文炳的回话不卑不亢,听得出,他对徐恪擅自干预他北司办案,心中已是不满之极。
“把人放了!”徐恪依然是淡淡的口吻,淡然吩咐道。
“放了?”杨文炳听得冷哼了一声,“凭什么!”这次他终于忍不住抗声道:“徐千户,你们青镜司办案,想抓什么人审什么人我们北司管不着,但今日这人犯可是我们北司的重犯,卑职有我家张大人钧命在身,这女犯无论如何也得带回我北安平司问话!徐千户,请恕卑职实在难以从命!”
“我叫你放人你就放,哪来这许多废话!”徐恪将腰间的昆吾剑一提,面色已冷如冰霜,厉声叱道。
“这……”一见徐恪亮出腰间的昆吾剑,那杨文炳吓得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他不敢再行造次,只得战战兢兢道:“若大人真的要这个女犯,可否容卑职先将人带回北司,卑职当禀告张大人一声,只需我家千户大人点个头,卑职定然亲手将这女犯带到青镜司……”
“少废话!赶紧把人放了!”徐恪手持昆吾剑凛然而立,身姿虽纹风不动,但手指间的杀气已然无声无息地威压过来,那杨文炳虽站立在五尺开外,然面色亦被骇得发白,他再也不敢冒险,忙不迭回道:
“放放放!卑职这就放人!”
杨文炳慌忙转身吩咐卫卒,赶紧将女犯解绑放人,忽听得身旁有人喝道: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