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百户,徐大人今夜力战悍匪,身受重伤,本钦差命你专司照料!你去四周弄一些木枝过来,先将他断骨处绑好,余伤待进了杭州城再说。”
“好嘞!……”舒恨天望了望徐恪的断腿,朝李秋得意洋洋道:“请李大人放心吧,无病老弟少年英雄,身子强健得很!莫说他只断了一根骨头,就算断了三根、四根的,也都包在我舒百户的身上!”
李秋白了舒恨天一眼,不再理会舒恨天与徐恪,径直走到了管塘的身边,见管塘面色苍白,双眸紧闭,满脸汗珠与雨水,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已经晕厥了过去。他忙伸出右手,搭了搭管塘的脉搏,点了点头,随后左掌贴住管塘后背,暗运气海真元,一股柔和无比的真气便缓缓注入管塘的体内。
少顷,管塘睁开双眼,舒了一口长气,胸脘间的憋闷滞塞之感终于一扫而空。
“管百户,好些了么?”李秋和言问道。
管塘虽也是直至今夜才依稀见到李秋真面,但他认得是钦差的声音,忙挣扎着起身行礼,恭敬道:
“回钦差大人,下官已好多了,多谢钦差大人出手相救!”
李秋点了点头,又问道:“还能骑马么?”
“能!”
李秋又走到躺倒于地的一个个护卫身前,将众人一一解穴弄醒,好在之前了因下手不重,护卫们起来之后,虽感腰酸头痛,却都未曾受伤。
当下,由舒恨天将徐恪施以正骨之术,又用木枝绑好了断腿后,抱入马车内坐好。李秋遂改为骑马,与管塘一道,指挥众护卫依旧往南而行。
坐在马车内的舒恨天,眼望徐恪,满面愧色道:
“无病老弟,对不住啊!老哥我武艺低微,方才你命在旦夕,我却不能救你……”
徐恪忙摆手,“今夜那三个老头,武功已非常人所及,任谁都救不了我,书仙老哥切莫自责!”
舒恨天叹了口气,叮嘱徐恪道:
“刚才了凡那一棍,使足了气力,如今你小腿骨已经碎裂。等到了杭州之后,你至少须得静养一个月。这一个月你不可走动,不可起身,更不可与人动手,只能躺在床上,尽量少动。咳!……滋味虽说不好受些,可为了你日后能腿脚利索,不至成了个跛足,这点罪你也得受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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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点了点头,此时他只要右足微微一动,便顿感一阵剧痛,就算他安坐不动,可马车行走之时,仍少不了左右颠簸,徐恪毕竟右腿骨已经碎裂,一阵阵钻心痛楚,依然不时传来。
纵然如此,他还是紧咬牙关,无论右腿疼痛如何,连哼都不哼一声。
舒恨天回想方才那一场惊魂打斗,犹自愤恨道:
“这少山枉为天下第一大派,堂堂一个掌门,打不过你也就算了,竟纠结另两大高手,合起伙来突袭你!这些人忒也不是东西!都六十好几的人了,竟还这么不要脸!”
舒恨天见徐恪双眉紧蹙闷声不语,知他正在极力忍耐右腿断骨之痛,忙再度宽慰道:
“无病老弟,你放心,要不了三日,少山三大高手联手突袭你一个晚辈之事,就会传得武林尽知,到时候,我看他们这张老脸还能往哪儿搁!你要是再不解气,来日我书仙老哥陪着你再打回少山,将他们几个……一个个的也都双腿打断!”
徐恪摆了摆手,却忽而问道:
“书仙老哥,原来钦差李大人竟是你四姐?”
“这……”舒恨天没想到徐恪会忽然扯到这个话题上,他面色顿时一窘,吞吞吐吐道:“你听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