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恪还是恳切言道:“嫣儿,不瞒你说,这玉笛是我娘亲遗留给我之物,它跟随我已有二十一年,如今我想将这笛子送给你,还望你能收下!”
慕容嫣听闻玉笛乃李恪娘亲遗物,脸上也不禁动容,可她转念一想,还是把玉笛交到了李恪手中。
“无病哥哥,听我二哥说,这‘清髓’玉笛中蕴含有非同一般的魔力,若吹笛之人心怀善念,则笛音有净化心神之效,若吹笛之人心怀恶念,则笛音有导人入魔之力。嫣儿觉得,这玉笛既是你娘亲遗物,还是当放在无病哥哥身边最好。将来无病哥哥若是有别的好玩物件送给嫣儿,嫣儿一定收下,好吗?”
“那……也好!”李恪只得将包裹着玉笛的绒布条包又小心翼翼地放回自己怀中,他见绒布上还精心绣了一个“恪”字,心知定是慕容嫣亲手所绣,心下更觉欢欣喜悦。
两人正说着话,卫卒已送来了一桌由青衣卫伙房特供的镇魔司千户甲餐。那甲餐菜肴精美,品类丰盛,当下,两人便在千户公房内一道用起了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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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看着慕容嫣大口吃菜、无所顾忌的模样,不觉甚是有趣。
“嫣儿,你在自家的府内,也是这样子吃饭的么?”
“嗯……”慕容嫣连连摇头,“我在自己家里可不敢这样吃饭,要是被我阿爷或是大哥看到了,可不得被他们说死?”
“怎么?你二哥从不说你吗?”
“我二哥可不会管这些繁琐的礼节!”慕容嫣吃得啧啧有声,看得出她今日胃口大好,“我二哥常说,凡人一生实在是短寿,能活七十已稀,如此数十年人生,还要给自己诸般规矩束缚,非但毫无意义,而且累人累己,实在可笑!……”慕容嫣忽然又亲手撕开了一只鸡爪,放入口中痛快大嚼了起来,其状竟与李恪的二弟朱无能不相上下。
慕容嫣一边尽情啃着鸡爪,一边摇头晃脑说道:
“说什么‘非礼勿动、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本姑娘今日撕开鸡爪尽情咬之,这算动之于‘合礼’还是‘非礼’?本姑娘一边大咬鸡爪一边说话,这算言之于‘合礼’还是‘非礼’?本姑娘方才说的那些话,无病哥哥你听了,这算听之于‘合礼’还是‘非礼’?本姑娘方才做的那些事,无病哥哥你看了,这算视之于‘合礼’还是‘非礼’?我二哥说,一千年前夫子说的那些话,无非一时之有感而发罢了,可笑后人穿凿附会,竟以之为典!所谓‘礼’者,存乎一心之善念而已,若将它变作种种规矩束缚强加于人身,则当真是可笑之极也!”
李恪听得频频点头,举起酒杯饮了一口“汾阳醉”,笑问道;
“那依你二哥所言,我等凡人,应当怎么活着才好?”
“我二哥说,人只要不违天道,不违本心,不违自然,其余活得尽兴就好!”
“不违天道,不违本心,不违自然……”李恪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说得好!”举起杯一饮而尽。
慕容嫣接着说道:
“所以呀,我二哥从来不会说我半句,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