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干什么!”姚子贝大声叫道。她仔细一看却不由心惊,这四个人正是早间那位吴夫人带来的家丁。
“干什么?奉夫人之命,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其中一位家丁头目冷笑道。他脸上兀自挂满了淫亵与猥琐的表情。要不是吴夫人严令,他此时恨不得立马就将那姚子贝拖进一个暗处肆意蹂躏。
“凭什么!吴公子已经将我赎出,你们凭什么还要送我回去!”姚子贝怒斥道。
“吴公子?……那是我们家姑老爷!他女儿都十
岁了,还吴公子呐!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我家老爷为了赎你,竟花掉了八百两银子。就你这个骚狐狸精……还能值八百两?当真笑掉我大牙了!”那家丁头目笑道。他话刚说完,其他人便都跟着一起哄笑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姚子贝上身捆绑,又被那些家丁送回了长安城南王锡平的“囤子”中。那家丁头目当着王锡平的面,取出了字据,只道奉了他家夫人之命,交还女人,取回银两。
那王锡平素知吴登魁夫人的威名,是一个极不好惹的狠角色。他也知道潘家有一位朝廷的大官,自然也不敢得罪。当下,他只得自认倒霉,将吴登魁刚刚给了才四天的几张银票,又尽数拿了出来,极其不情愿地交到了家丁头目的手中。好在,吴登魁之前出手大方,拢共已付了近二百两银子的“茶饭钱”,他这一场买卖,也不至于全亏。
那家丁头目取回了银票,满脸得意地回去向夫人复命去了。留下了王锡平,看着双臂被绑的姚子贝,也不去给她松绑,气汹汹地问道:
“你怎么回事?好好的姨奶奶不做?又怎么去惹到那母老虎的头上啦?”
姚子贝狠狠地瞪了王锡平一眼,转头不理。
“好啦好啦!回来了就好!你看看你看看,这吴家的大奶奶也忒凶狠了!瞧把我们姚姑娘给打成了什么样!啧啧啧……作孽啊!”后院中的张嬷嬷,见状忙走出来安慰道。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去给姚子贝松绑……
“你别动!什么姚姑娘张姑娘……你还真把她当成一个千金大小姐啦!我看,都是你这老婆子给惯的!定是她这一身的臭毛病又犯了。她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好端端一个大奶奶,打她做什么?害得老子还折了八百两银子!”此刻的王锡平,却再也没了原先的好脸色,反倒是厉声骂道。
张嬷嬷见王锡平动了怒,便也不敢再给姚子贝松绑。她看了看姚子贝红肿的脸庞、额头的伤口,虽然一脸同情之状,但还是顾自走了开去……
王锡平作为一个“风月掮客”,最看重的就是生意进账。如今,他眼见到手的银子又飞走了,这心里头便如刀扎一般难受。他再转念一想,这姚子贝已然被吴登魁接去共度了四个晚上,那么定然已是被吴登魁给“玩得够了”,若想再给他找个好人家恐怕已没那么容易。
一想到手中的“货物”无端被人退回,而且那“货物”已被客人用过,已是“残损不全”,这王锡平的心中就异常恼火。他这一团怒火,不敢发在吴家人的身上,自然就撒到了姚子贝的头上。
王锡平提起了姚子贝,将她推推搡搡地弄到了内室之中,往床上一掼,恨恨地说道:
“你这臭脾气的贱丫头!老子待会给你找一个好主顾,你可给我服侍好喽!要不然,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言罢,王锡平锁了房门,便顾自走了……
两个时辰之后,王锡平就已经为姚子贝找来了一个新的“主顾”。只不过,这个主顾可不是一般的客人,他在整个长安城中可谓是大名鼎鼎,人称“小阎王”。顾名思义,这自然是一个极其难伺候的主顾。
半个多月前,他被一个女人用毒针刺伤了左眼,后来虽经名医诊治,总算性命无忧,然一只左眼就此报废。他几乎派出了全部手下,找遍了整个长安城,但那两个女子却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消逝无踪。
自此之后,他就恨上了全天下的女子,尤其是那些容颜娇美、身段匀称的女人。每逢这样的女子,落到他的手中,少不得就要被他一顿毒打,然后再以极端毒辣的手段,百般侮辱、肆意凌虐。是以,长安城中的烟花柳巷、青楼妓馆,一听“小阎王”来了之时,无不叫苦不迭,避之唯恐不及。
这一个“小阎王”,便是兵部侍郎赵勇的儿子赵小刚。
王锡平将赵小刚带进了“囤子”里的后院,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讪笑道:“赵公子,请!”
赵小刚大步迈入房中,看了看靠在床上的姚子贝,朝王锡平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还行!”言罢,他自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甩在了王锡平的胸前,挥了挥手,吩咐道:“拿了银子滚吧,本小爷没有叫你之前,不准进来!”
王锡平一见那张印着百两的银票,顿时心中大喜,急忙满脸堆欢,弓腰低头退了下去,走时又顺手把房门关紧。
那赵小刚眯缝着一只右眼,对着姚子贝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突然走上前去,对着姚子贝已然红肿的脸颊,又是一顿暴打。他一边打,一边还愤怒地喊叫着:“你个下贱的女人……的荡货!……我让你狠!……我叫你狂!……我叫你拿针扎我……”
赵小刚喊一句,就打一下姚子贝的嘴巴。他一连打了十来下,已将姚子贝打得满嘴流血,却见她兀自怒睁双眼,直直地瞪着自己,竟然不吭一声,既不呼痛,也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