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姑娘,我见你脸色苍白、气息紊乱,仿佛神疲气虚之象,姑娘是身体有恙吗?”徐恪坐在床沿,闻到身旁良子体内的少女幽香阵阵传来,不免有些心猿意马,他只得
随意找了一个话头,关切地问道。
吉田良子又是掩面一笑,道:“须佐君,眼下我已是您的妻子,您应该叫我良子,或者叫我的乳名‘嘟嘟梨’也行……”言罢,良子又是一阵脸红,毕竟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面对着徐恪这位俊美文雅的青年男子,就算知道他已是自己的丈夫,心中仍然掩饰不住地感到一阵害羞。
“嘟嘟梨?这个是你的乳名!为什么会叫这样一个乳名啊?”徐恪也忍不住笑道。
良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时候我特别爱吃梨,母亲大人疼爱我,经常会把梨子切成一盘薄片,用热水捂暖和了再喂给我吃。每一次,我都要吃得嘴巴里塞满了为止,看上去就好像是嘟着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生气呢!再加上我小时候长得有点胖,母亲大人就给我取了一个乳名‘嘟嘟梨’。她说我这个乳名非常可爱,每次母亲大人这么叫良子,良子我都很开心呢!”
“原来,你这个乳名还是一个有故事的名字。嗯……你的故事,听上去让人觉得很温暖呢!”徐恪笑道。他忽然也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父母的记忆虽然已经遥远,但他的母亲也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农家女子。只可惜,一场大灾令父母双双病殁,要是今天他们都还健在,那该多好啊!
“是吗?”良子的脸上露出了幸福与温暖的表情,她好似也在回忆往事,沉醉在过去的甜蜜之中。过了片刻,良子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须佐君,良子这个乳名,除了母亲大人,须佐君今后也可以这样叫我!虽然,母亲大人已经离开了我,但……须佐君这样叫我,也会让良子觉得好开心哦!”
“您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吗?那么,外面的那位夫人是……?”听到良子的母亲已经离世,徐恪不由得歉然道。
“嗯!那是父亲大人的其中一位夫人,不过,她也算是良子的其中一位母亲哦!”吉田良子答道。不经意间,她眼中已经隐隐闪现出了泪花。
想不到,眼前的这位千金大小姐,虽然生长在一个大户之家,但徐恪看得出,她心中竟也深藏着一段悲伤。想必她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定然是万分地思念与不舍。不过,生命无常,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更要珍惜眼前。一想到这里,徐恪不禁与良子又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
徐恪不愿再触及良子的伤心往事,便移开话题,依旧转到良子的病情上,他又问道:
“那么……这个……‘度度梨’,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是嘟嘟梨,不是‘度度梨’!”良子忽然轻轻地拍了一下徐恪的右臂,娇嗔道。
“噢!嘟嘟梨……我知道了!那么,嘟嘟……梨,你的身体怎么样?”徐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说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吉田良子要这么在意一个乳名的发音?
“嗯!须佐君叫我的乳名,感觉跟母亲大人叫我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良子的心里,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良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竟柔柔地靠在了徐恪的肩膀上。
见良子突然贴身靠在了自己的右肩上,徐恪不禁僵在了那里。若是从男女礼法之防上讲,他应当推开良子,与她保持距离。但若论今夜他与良子的特殊关系而言,他又怎能“粗鲁”地推开自己的新婚妻子?他起身让开也不是,不起身让开也不是,只得僵坐床沿,一动不动。而此时,良子温暖的身体、幽香的少女气息、柔软的长发,都已紧贴在徐恪的身前,偏生他心中还要努力提醒着自己,要时刻严守男女之防,不得做丝毫逾矩之事。毫无疑问,今夜的这一番境遇当真是难为了他!
良子喃喃低语道:“须佐君!良子的身体,真的是病了……今夜,良子就等着夫君给我治病呢!”
“等我给你治病?可我……我又不是郎中,又怎么为你治病呢?”徐恪不解道。
吉田良子坐起了身子,又侧过头,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眸,此时却痴痴地凝望着徐恪。她清澈如水的目光中,既饱含着无限深情,又是那么地热烈勇敢。她好几次想要开口,可好几次话到嘴边还是欲言又止。她双颊已然情不自禁地泛起一阵阵绯红之色。因为,每一次她只要一想起将要说出口的话,心中便会感到娇羞莫名……
终于,她好似经过了漫长的思考,最后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将她为何需要徐恪给她“治病”的原委,一一向徐恪说了出来。
原来,从十天前开始,吉田良子不知何故,每天晚上都要梦到与一条大蛇缠绕在一起,行男女之事。到了次日晨间醒来,便不见大蛇影踪,但梦境却异常真实,恍如就在眼前发生一般。这连续几晚下来,吉田良子就渐感气力衰竭、神情委顿,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她父亲吉田秋野心疼爱女,便延请宫中太医为之诊治,但无论是哪一位名医,都瞧不出吉田良子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