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已暗,四周早已是一片昏暗,只有窗前的一根大红烛,兀自一跳一跳,发出烁烁的光芒,映着整个房间内,荡漾起了无边的春色……
徐恪只觉眼前这一身大红的新娘,袅娜轻盈、窈窕如玉,虽还未见到她容颜,但已能觉到她满脸娇羞之状。他见姚子贝纤手轻颤,似微微有汗,想是她心中紧张害怕之故。他便上前轻轻拍了拍新娘的肩膀,新娘却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
徐恪分明能感觉到,此刻的姚子贝芳心跳动得厉害,柔软的身子微微颤栗着。她脉脉含情,呵气如兰,绵绵似春雨娇柔,漾漾如秋水含羞,这一番依依不舍之情状,令徐恪酣之如饮甘霖,畅之如沐春风……
徐恪忽然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眼前的一切,犹如在一个梦境之中。虽然他明知那不是梦,但也不觉沉醉其中。
徐恪缓缓取下了新娘的红盖头,只见红烛摇曳之下,一张娇艳明媚的俏脸,正如花一般绽放在自己的眼前。她香腮胜雪、粉靥含春,眉如远山黛玉,目似秋水迷离,宛若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女……
“子贝妹妹,你好美!”徐恪不由得惊叹道。
这一刻,他又生出了一种恍惚之感,他只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地不真实。他甚至怀疑,自己此刻又进入到了姚子贝的美梦之中。
“徐哥哥,我好开心!”姚子贝扑在了徐恪的怀中,娇躯微颤,竟轻轻啜泣了起来,也不知她此时的心情,到底是开心还是伤心。
“子贝,你怎么了?”徐恪抬起姚子贝的俏脸,轻轻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姚子贝凝目望着徐恪的双眼,痴痴地问道:“徐哥哥,你……喜欢我吗?”
“子贝,我喜欢你!”徐恪恳切地回道。
“真的啊!徐哥哥,太好了!子贝我……我今天实在太开心了!”姚子贝欣喜道。
“其实,子贝从见到徐哥哥的第一天起,就喜欢上徐哥哥了……”姚子贝又低下了头,羞涩道。
徐恪将姚子贝紧紧抱在了怀中,只觉她玉体生香、纤腰轻动,今夜,她就是整一座长安城中最美的新娘了!
“徐哥哥,我怎么……好似在做梦一般啊!”姚子贝柔柔地靠在徐恪的怀里,忍不住发出了如梦中的呓语。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子贝,今夜,你就是我的新娘……”徐恪抱起了姚子贝如花一般的娇颜,在她左颊的那一道浅浅的疤痕处,轻轻地亲了一口。
“啊……讨厌!别的不亲,偏要亲我这一道疤!”姚子贝娇呼道。
“徐哥哥,我这里留下了一道疤!我是不是……不美了?”她又有些不安道。
“这一道疤有什么要紧?就算子贝脸上有一千道疤,在我眼中也是最美的!”徐恪斩钉截铁道。
“可是,可是……”姚子贝欲言又止,已到嘴边的那一句话,又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讲出来。
“怎么啦?子贝”徐恪关切地问道。
“可是,子贝除了脸上的这一道疤,其它地方也有一道疤……”姚子贝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一直积压在她心头的那一个“秘密”,说给她所爱的人。
“其它地方?没有啊?在哪里?”徐恪疑惑道。
“徐哥哥,其实……子贝已经不是一个黄花闺女了!”
姚子贝鼓足了勇气,便将自己多年前的那一段惨痛的经历,终于尽数说了出来。当年她从许昌府哺人庄辗转六百里,走到长安,却不慎落入了风月掮客王锡平之手。后来,自己虽然被长安城的一个富户吴登魁给花钱赎出,但在吴登魁的别院,却被他花言巧语蒙蔽,又半夜“突袭”,不幸破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徐哥哥,子贝已是一个不洁之身了……我……我对不住你,呜呜呜!”说到最后,姚子贝竟嘤嘤啜泣了起来。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徐恪大笑着,又一把将姚子贝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
“你不是黄花闺女,又有什么打紧!你被坏人破了身子,这又岂能怪你?今后,只要你喜欢我,我也欢喜你,便足够了!”
随之,徐恪竟还腾出了一只左手,指向天空,郑重其事地说道:“苍天作证,在我徐恪心中,子贝永远是这世上最为纯洁之人!”
“徐哥哥,你……你真的不嫌弃我已不是处子之身?”姚子贝惊喜地凝望着徐恪,脸上已然盈盈有泪。
“咳!不嫌弃,不嫌弃!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呢!”徐恪微笑道:“我不妨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徐哥哥我……也早不是一个童男之身了!”
照徐恪的意思,自己在十年前,就已经在桑国有过了两位红颜知己,那时候自己还未正式定下与姚子贝的婚事呢。
“讨厌!你早已不是童男,我岂能不知呀?”姚子贝伸出一双柔若春荑般地小手,轻轻扑打着徐恪的肩膀,娇嗔道。她心道你这几
晚,夜夜与大姐宿在一处,你若还是处男,我大姐岂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