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毛娇娇兀自在强辩道:
“大姐呀!我若长时间不与人行‘和合之术’,你叫我如何增长修为么?不用说修为,一旦我体内长时没有男子精元的输入,阴气大炽,元阳消减,我这身子还会闷出病来的……”
言罢,毛娇娇又露出一种万分委屈的神情。
就算胡依依是一位女子,见了毛娇娇这种又是委屈又是羞涩的神情,亦忍不住动容。更别提长安城的那些寻常男子,若教他们看到了此际毛娇娇的神情,估计,不管是让他们为毛娇娇付出多少,这些男子势必也是会心甘情愿。
胡依依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
“咳!九妹,实不相瞒,我此来就是为了帮你来的!大姐昨晚上想了一夜,已帮你想好了解决之道。”
“哦……”毛娇娇顿时转忧为喜道:“大姐想到了什么法子?”
胡依依举杯浅浅地啜饮了一口美酒,随即道:
“九妹,你这‘和合之术’,虽有伤那些男子体内元阳,但也不是杀人之术。长安城内死去的那些男子,应是被你榨取太过,短时间内吸干了他们体内全部精元,是以便令他们一命呜呼。但你若细水长流,多选一些男子,每人均榨取他们少些精元,便能保你采补足够,也不致损了他们性命,九妹,你看此计如何?”
毛娇娇嘟着嘴言道:“大姐,此计好似好,可我每晚都要外出行功,我这‘和合之术’么,虽也简单,只需青壮男子即可,但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着那许多青壮男子呀!更何况,大姐,你方才不是说,如今长安城有个什么……叫赵王的在亲自查案,我若多处作案,到处找寻那些青壮男子,岂非更加危险?!”
胡依依笑了一笑,摆手道:“九妹,你忘了,有一个地方,里面都是青壮男子,而且一个个色欲极其旺盛!你只管与他们行你的‘和合之术’,他们非但会心甘情愿,而且,还要大把大把地给你银子!……”
身旁的舒恨天立时领会道:“大姐是的这个地方,莫非是……青楼妓馆!”
“对呀!我怎地忘了有这么个地方!”毛娇娇顿时拍手道:
“太好啦!我若在妓馆之内,每晚上不管多少男子,都是合情合理!那什么赵王、白老阁主的,也自不会管到我的头上!大姐,你太聪明啦!九妹缘何早点没有想到呢!”
胡依依又道:“而且,你在那青楼妓馆之内,行‘和合之术’之时,只需记住,每次只要把握分寸,细水慢引,那么每一个男子都不会送命,最多也不过损折些精元罢了。九妹只消呆在那里,非但管保任谁也找不到你,而且,九妹每日的和合采补,岂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么?”
这一下,毛娇娇几乎是要雀跃欢呼了,她兴奋地言道:
“大姐,太好啦!事不宜迟,我们吃了午饭之后,这便去找青楼妓馆,长安城中哪一家青楼最大啊?……”
“不行!”毛娇娇与胡依依正欢喜兴奋之时,却蓦地听陆火离一拍桌子,怒道:
“九妹,那青楼妓馆是什么地方?那是最为下贱龌龊之地!九妹,你堂堂一个……国师的妹妹,怎能去那种下贱肮脏之地?!”
陆火离自然已经从胡依依的话语中听出,胡依依是打算让毛娇娇索性扮作一个青楼女子,堂而皇之地在青楼妓馆内与无数男子行房。他自忖自己乃武林一代宗师,又是堂堂萧国的大国师,岂能容自己的妹子化身一个青楼妓女?!
“哎呀!二哥!”毛娇娇却走到了陆火离身边,她轻轻抓起陆火离的手腕,一边摇晃不休,一边撒娇道:
“九妹知道二哥最是心疼我!可二哥这一趟来长安,乃是有大事要办,岂能为九妹的这点小事分神?!咳!……九妹修习‘和合之术’也是奉了师傅之命,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九妹身子弱,若没有那些男子的精元,九妹不免身子又要大为受损,二哥到时候岂不要更加忧心?!今日,大姐的这条计策,委实是帮了九妹的大忙!若九妹不去青楼妓馆,万一不慎掉入了那赵王或者什么白阁主的手里,到时候二哥该怎么办?二哥……你就答应了吧!”
在毛娇娇又是撒娇又是苦求之下,陆火离只得摆了摆手,摇头道:“算啦!九妹,你若自己想好了,你便去做吧!二哥管得了你一时,也管不了你一世!今后你自己的路,只管自己去走就是,无需问你二哥!”
言罢,陆火离举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之后,又将空杯往桌上重重地一顿,他颓然长叹了一声,便不顾众人,径自出了“寥秋阁”的房门,只管自己下楼而去。
“九妹,你修习什么不好,却要修什么‘和合鸟术’!下一次,二哥教你杀人之术!”
陆火离今日已喝了好几壶美酒,此时,他不禁有些酒意上头,在他将要下楼离去之时,他蓦地手出长剑,剑光只一闪之后,他便已长剑入鞘。
“哼哼!什么‘和合鸟术’,什么‘空空之术’,什么‘幻象之术’……哪里有我这杀人之术来的逍遥快活!哈哈哈!”
陆火离细长瘦弱的身影已经大步远去,众人只闻他冷峻悠长的声音却兀自传来。
舒恨天循声望去,只见楼梯的一角已被陆火离的长剑齐齐削平,而当时,他只见陆火离手中流霜剑只微微一闪,他只道二哥还未出剑,二哥的剑招却已然结束。
“好剑术!”舒恨天不由得由衷叹道。二十年未见,这位二哥的剑术实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非但是那一段木梯的扶手已被陆火离的长剑给齐齐削断,在他大步行去的脚下,却不知何时,已弥散开了一层淡淡地冰霜。当时陆火离在心情郁闷之下,竟而虽心而发,一股冰霜剑气已从他丹田气海喷薄而出,竟而在他身前脚下,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胡依依与舒恨天眼见陆火离如此神功,亦不禁呆立当场。
……
……
一个时辰之后,长安城平康坊的翠云楼内。
一位蹒跚老者与一位绝色少女正举步迈入大堂之内。
此时正值午后,翠云楼中并没什么生意。楼内的老鸨正无聊之时,忽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汉带着一位妙龄女子入内,心下自是大喜过望!
依照她的经验,这定是又一桩送上门来的好事!
果然,老鸨略略问了一问,便知对方乃是一对从灾区投奔长安而来的父女。老人膝下无子,全赖这个女儿养老,可如今正逢大旱饥荒,老汉无以为生,只得跑到这青楼之内,将女儿卖做妓女……
那老鸨奉命掌管翠云楼多年,对这种事自然经验老道。她先是出言好生地安慰了父女两一通,末了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人家,你想卖多少两银子?”
依照老鸨内心的估算,她已准备了至少白银两千两!
甚至于,对方若实在不舍得,她就算再加一千两银子,那也可以!
因为这一个妙龄女子,实在太过美艳,而且,这位女子在美艳中还有一种格外动人的味道。
老鸨深知,这女子实在是一个天生的尤物!而且,这样的女子,就是应该在青楼里,方能显出她身上的那股明言动人,还有她浑身所隐藏不住的那一丝勾魂魅惑……
老鸨心下不禁感叹,就算是她翠云楼里的头牌明月,曾为她赚取银两无数的那个女子,若是与眼前的这位妙龄少女相比,也会如明月之下的萤火一般,立即黯淡下去。
老汉迟疑了半响,犹豫地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两?”老鸨有些吃惊,然她随即也打定了主意,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买!
未料,那老汉竟弱弱地问道:“五百两银子,行么?”
“那是……当然!”
老鸨心下大喜,忙命手下取来银票,双方签印画押,实行了交割。
自然,那行路蹒跚的老汉,便是胡依依以幻术为之。
从此,翠云楼内,便又多了一位头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