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才保有些不满道:“她怎么还在睡觉,不做生意了么?”
“哎呀,我的裴爷!”杨妈妈忙解释道:“咱们娇娇可是个好姑娘,这十天来已为我翠云楼挣得不下五千两银子啦!她每天晚上都要通宵不眠,白日里你若还不让她睡,叫她晚上哪有气力去服侍你们这些男人啊!”
“已挣了五千两?!”裴才保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珠,大感意料之外:“她是如何赚到的?”
在裴才保的心里,直到此刻才终于想明白,为何韩王李祚明知皇子开妓院不妥,仍旧不肯将翠云楼关闭。试想,一个头牌娇娇,十日内就为翠云楼赚来了五千余两银子,若再加上别的女子,这间看着并不起眼的翠云楼,一个月下来,到底能带来多少流水!如此丰厚的进账,这世上有几人能够忍心拒绝?!
“五千两还是少算啦!”杨妈妈又掰着手指说道:“娇娇接客,每人至少五十两银子,每晚至少十人,一晚上就有五百两,如今已是十个晚上,少说也是五千两起……而且,这几日,娇娇接客越来越多,每晚已不下二十个人……”
“别算啦!”裴才保摆了摆手,吩咐道:“你赶紧带我上去,本总管立时就要见一见这个娇娇!”
杨妈妈为难道:
“我说裴爷啊,你还是再让她睡两个时辰吧,到了酉时,娇娇自会起床迎客……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又不是一个妖怪,你让她没日没夜地‘干活’,她如何能吃得消啊?”
“少废话!赶紧带路!”裴才保脸色一冷,沉声道:“本总管奉六爷之命,特来监管这家翠云楼。你未经上报,私设头牌,而且这娇娇还来历不明,今日,本总管既已来此,少不得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裴才保毕竟当过千户,此刻他虽然未穿官服,然浑身上下,这一身官威,亦吓得杨妈妈立时不敢多言,她只得躬身带着裴才保往楼上娇娇的寝房而去。
不过,杨妈妈一路走,一路却在暗骂裴才保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秃子!你明明是欲火难耐,想要和娇娇“春风暗度”,却还要拿韩王爷的名头来压我!等一下,我干脆让娇娇多留你半刻,看把你这秃顶的胖子,不整得死去活来才怪!
杨妈妈心念及此,不由得暗自得意了起来。只因她忽然间想到,这连续十日来,但凡与娇娇上过床的男子,走出房门之时,无人不是双脚发软,精神萎靡不振,有几位年龄大一些的男子,走路甚而会脚下一空,摔倒在地。
杨妈妈不知就里,还以为是娇娇床笫功夫太好,引得这些男人“过于用力”之故。此刻她见裴才保态度蛮横、神情倨傲,心中徒生不快,是以便盼望着娇娇能多留裴才保半刻,顺便多“折磨”他一些时辰,也好让这矮胖的秃子,吃一些苦头。
两人走到了娇娇的寝房门前,杨妈妈正欲叩门,却忽听身后的裴才保问道:
“杨妈妈,明月现在哪里?”
“明月受了伤,眼下正在养病呢!”杨妈妈迟疑道。
“什么!”裴才保心痛道:“明月受伤啦?她……她怎么受的伤?!”
“她跟娇娇两人起了一些争执,娇娇不小心推了明月一把,将她从木梯上推了下来,是以……她就……受了伤……”杨妈妈嗫嚅着回道。
这时,杨妈妈仿佛想起,这位昔日的裴千户,一直对明月情有独钟,只可惜,明月却一直极其讨厌这个秃顶老头,要不是当年韩王下令,明月是无论如何也不愿与裴才保陪寝一晚的。
果不出杨妈妈所料,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裴才保勃然大怒道:
“这个娇娇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我的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