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在李义身后,又耐人寻味地问了一句:
“义儿,那些个青楼女子的命运,你怎会如此关心?你今夜是不是……受人之托?”
李义这才想起,他进殿之后,一直忙于和他父皇争辩,徐恪的那封奏折,他竟还未来得及呈上。
他急忙转身,又走到御前,从怀中掏出了那封奏折,向李重盛禀道:
“父皇,我师弟徐无病,上表弹劾青衣卫的杨文渊,说他目无法度,放纵手下,将翠云楼抓来的那些姑娘随意强暴,惨加虐刑,以致于南牢中的女犯尽被摧残,惨不忍睹……这就是无病的奏折,请父皇过目!”
“哦……呈上来!”皇帝闻听此语,倒是来了兴致。
高良士急忙取过奏折,小步跑到李重盛身前,恭恭敬敬地呈上。
李重盛展开奏折,看了片刻,不由得频频点头道:
“小恪的这笔字,倒是不错,字如其人啊,外秀而内朗,刚正而不阿,好!”李重盛放下奏折,思忖了一会儿,道:
“嗯……这件事朕知道了,明日一早,朕自会处置,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朕乏了,你也回去睡吧!”
“儿臣告退!”
……维昌
徐恪听罢,立时急道:
“师兄,才一日?一日之内,叫咱们如何抓得住猫妖?!”
李义也叹道:
“咳!没法子,父皇的脾气就是这样,他一旦决定的事,任谁也劝不过来呀!”
“这……这怎么办?”徐恪心想,我们先前已抓猫妖抓了一个月,连一根猫毛都没有抓到,如今只有一日之限,除非有神仙降世相助,否则,任我们将长安城翻个底朝天,也难找到那猫妖啊!
李义又劝道:
“好在,你的那封折子,父皇倒甚是赞赏,他说你字写得不错!今日一早,父皇的旨意,是不是已经到了你们青衣卫?”
徐恪不由一阵苦笑道:
“皇上的口谕是到了,然则,我写了一大通杨文渊的罪状,皇上却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杨文渊那厮,身为南安平司的千户,暗里的进账不知有多少,他会缺那区区七百两的俸银么?”
李义不由甚是奇怪,他不无诧异道:
“父皇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银?这……这也太……”
毕竟是他的父亲,李义接下来的那半句话还是忍住没讲。
两人接着打马南行,一时间,尽皆心事重重、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