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三章、重登皓园

神洲异事录 若风95 2586 字 1个月前

“对呀,别忘了,这位白老阁主可还是你的师傅哦!”李君羡笑吟吟地说道。

诚如斯言,能让玄都观主李淳风都束手无策的“魔功附体”之疾,寻常的道门中人自然更是无能为力。试问在这整一座长安城内,除了神王阁主白无命之外,还有谁能有本事为南宫不语施法除魔?并且,徐恪自入神王阁之后,与白无命也见过两面,两人也算是一场师徒。自然,李淳风口里所言的那位“能救南宫不语性命之人”,必定非白无命莫属了。

只是,徐恪心中又升起一丝疑虑,这白老阁主的名字,他李淳风又何必对自己一意隐瞒?白无命毕竟是自己的师傅,他回去求师傅救人,又有何不妥?

不过,此时的徐恪已无暇细思此中的关联,他既知应该赶紧去找白老阁主施法救人,便再也不愿耽搁半分。

“对对对!多谢君羡大哥提醒,小弟这就去神王阁……”

话说到此,徐恪心忧南宫不语体内之疾,遂匆匆辞别了李君羡之后,旋即上马,扬鞭一跃,便直奔长安城而去。

“小兄弟,别担心,只要你师傅肯出手,就没有他老人家治不好的病!”

李君羡目送着徐恪打马而去的背影,还不忘远远地发声安慰道。

……

……

只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徐恪便已经来到了长安城秋水原附近的神王阁大门前。这一次,他并未见到那位苍颜白发的守门老人,他见神王阁的大门只是虚掩,遂用手轻轻一推,那两扇斑驳古旧的大门便应手而开。

徐恪走入大门之内,内里的场景他已是分外熟悉。他从怀中取出那块贴身珍藏的神王令牌,依着往日的方向,徐徐向内院迈步。果不其然,他没走多少步路,迎面就传来两声低吼,两头巨狮一左一右当空跃入,与神王令的那一道光芒相照之后,随即化作两头石狮,分别拱立于他的两侧,似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徐恪依着之前的法子,用神王令转动石狮中的机栝,未几,大铁门便訇然中开,徐恪大步迈入,映入眼帘的,立时就是一片花草旖旎、落英缤纷之象,这里就是时间永远停滞不前的皓园了。

顺着皓园内的蜿蜒小河,徐恪溯流而上,走向白无命时常居住的那间山洞石室。一路上,各种琪花瑶草散发着奇异的芬芳,河流两岸,郁郁葱葱,仿佛这里永远是生机盎然的春天。徐恪无心赏景,他加紧脚力,心中急切地盼望着能快些见到这里的主人白无命。

说起来,徐恪离开神王阁,至今也已有近三个月之久,然而,在他内心,却依旧有恍如昨日之感。周遭一切的景物,此刻在他眼中,俱是那么地熟悉。他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思绪又不经意地回到从前。从前他在神王阁中的那些经历,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他清楚地记得,在神王阁的云影楼中,他籍着云影珠穿梭时空之力,穿越到了甲子十二线命轮中。在那一条命轮里,世界已然陷入魔化的境地,天空被黑烟遮蔽,大地陷入一片黑暗,到处都是魔物肆虐,人类已岌岌可危。他在甲子十二线的命轮中,与胡依依、慕容嫣、怡清、姚子贝等人艰难求生,虽然生活困苦,却也苦中有乐。而且,在那个世界里,他还遇上了南宫不语,只不过,那个世界的南宫不语……

想到这里,徐恪心中不由一惊。他忽然就想到了,在甲子十二线命轮中的南宫不语,其命运不可谓不悲惨,非但自身堕入了魔道,成了魔界臭名昭著的“青衣魔王”,甚而最后的结局,竟是自己一剑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难道说,我南宫兄就算在这条乙丑八线命轮中,也逃不脱堕入魔道的命运?难道说,人之命运,真的是早已注定无法更改?难道说,南宫兄最后竟也会……?!”徐恪联想到此时南宫不语所遇到的无比艰险的困境,心里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后怕。他委实不愿看到自己的好友,在这一条命轮里也会出现与那条命轮同样惨烈的结局。

徐恪脚下运劲,越奔越疾,孰料,那座被白无命戏称为“花果山”的山峰,明明已在眼前,待得他往前急奔了长时,却还是相距有一段路程,无论他怎样发力,却总是走不到山峰之下。

忽然,远远地,徐恪见一个颀长而朗润的身影,正负手站立于一座桥边,似是在专程等他到来。

“师兄!”徐恪一见那人,立时欣然呼道。

那人正是赵王李义。李义见了徐恪,便招手让他在桥栏边与自己相对而坐,不等徐恪开口,就问道:

“你这趟来,是不是想求师傅帮人治病?”

“正是!”徐恪点头道。

“你想要救南宫不语?”李义又问。

徐恪再次点了点头,面露欣喜之色。他心想师傅既已知我心意,想必他老人家已有解救南宫兄的法子。

孰料,李义旋即摇头道:

“晚了,南宫不语被毛娇娇‘魔功附体’之疾,若是在四个时辰之内,师傅当能设法为其散去魔功,可如今,时辰已然过去,魔功已深入南宫之心脉肺腑,与他合为一体,再无散去之可能……”

徐恪顿时起身,脸上变色,惶急求恳道:

“师兄,烦请你带我去见一见师傅,他老人家有通天之能,必定有解救南宫兄的办法!”

李义依旧是不断地摇头,他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奈的神情言道:

“师傅命我在此相候,便是让我转达师傅的歉意,对于你那位‘南宫兄’的病,师傅委实已是爱莫能助!”

徐恪急得在桥上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拉着李义的手臂,眼中神色已近乎绝望,他再次问道:

“师兄,我南宫兄的病,真的连师傅他老人家也治不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