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心道,我一大早就已派出大批人手赶往天音乐坊,你这会儿才跟我说别去拿人,我就算要收回成命,哪里还来得及?
“啊什么啊?皇上的话,杂家已带到,该怎么做,你心里当有数!”说完话,高良士头也不抬,气鼓鼓地一甩衣袖,便扬长而去。
……
徐恪望着高良士的背影,心中呆呆思忖了片刻,此时他就算追去天音乐坊也已然不及,索性便依旧回到自己的千户小院内,仍然坐在了他那张紫檀木的大椅上看书。徐恪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横竖已是不及,暂且就听之任之……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至巳牌时分,储吉康与韦嘉诚就一同回到了青镜司。两人甫一走进千户的公房,便双双躬身施礼,脸上都是一副既惭且愧的神情。
还没等徐恪发问,储吉康就回道:“禀大人,属下赶去天音乐坊,并未捉到落霜。”
“没捉到!为何?”徐恪不禁脸露诧异的神情,今日高良士虽已带来皇帝吩咐,命他暂且不必动落霜,然他果真听到属下未能抓捕住落霜的讯息时,心中还是不免有疑。
储吉康满面歉疚之色,道:“我与嘉诚带人包围了天音乐坊,可我们在乐坊里找了个遍,还是未能找到那个叫‘落霜’的人。”
徐恪又问道:“你们问过天音坊里的人了吗?落霜是不是不在乐坊中,而是去了别处?”
储吉康回道:“回大人,那些天音坊里的人,属下已一一问过,不过,说也奇怪,里边的人都说不认识什么‘落霜’,属下听他们的口吻,好像那天音楼里,压根就没有一个叫‘落霜’的人!”
徐恪有些不快道:“没有落霜?怎么可能!”
储吉康无奈道:“是啊,属下起初也是不信那些人的话。属下自然相信,大人派下的差事必不会有错,大人说天音坊里有落霜,天音坊里就必然有落霜!只是,那些人一口咬定都不认识落霜,属下也翻遍了天音楼里的每一个角落,可还是找不着大人所言的那一个叫作‘落霜’的管事男子,属下也没法子可想啊!”
徐恪再次问道:“你们真的找遍了天音楼里的每一个角落吗?无论前堂、灶间、柴房还是酒楼的后院,都去找过了吗?”
储吉康回道:“基本上都已搜遍。”
徐恪侧头望向韦嘉诚,同样问道:“韦头陀,都找过了吗?”
韦嘉诚俯身一揖,惭愧道:“除了后院,都已找过了。”
徐恪问道:“为何不去后院搜查?”
“这……”韦嘉诚望向储吉康,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