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于闻雨亭中对坐,又是一番促膝长谈,徐恪于天地命轮之变化,心中颇多费解之处,便向君羡一一讨教,君羡也知无不言,然他心中所知亦不甚
分明,当下便草草说了几句,不多时,夜色已深,徐恪便邀君羡歇至鸿鹄居中,君羡也不推辞,当夜便与徐恪同宿一榻,两人抵足而眠。
匆匆一夜便即过去,翌日天明,徐恪醒来,与君羡一道用过了早膳,出了徐府便直奔青衣卫而行。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信步而行,一路上停停走走,行到城中的朱雀桥附近,忽见前方传来一片呼喝之声,只见迎面一大队人马押着一名人犯急匆匆奔来,道上的行人商旅在兵卒的呼喝声中急忙向两旁避让,有几个年老体弱之人闪躲不及时,竟而失足摔在了桥边。
徐恪眼见这帮兵卒身着劲装皂服,心知正是青衣卫中北安平司的手下,他不由眉头一皱,便拉着李君羡伫立于道旁,专等那为首带队之人走近。
未几,一个身形魁梧、膀阔腰圆之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已然来到近前,那人不经意看到正昂然伫立于道旁的徐恪与李君羡,慌忙闪身下马,走到徐恪身前,恭敬施礼道:
“卑职参见两位千户大人!”
“嗯……”徐恪点了点头,身躯巍然不动如轻松挺拔,眼光从带队之人的头顶掠过,看了看他身后的一大帮青衣卫卫卒。今日来者甚众,约有两百人之多,这些卫卒一个个手持长刀,脸色凶悍,唬得那些行路之人如雀鸟惊飞一般纷纷散开两边。
徐恪淡淡地问道:
“杨文炳,你今日一大早带了这么多人,搞得这里鸡飞狗跳的,到底所为何事?”
来者正是青衣卫北安平司百户杨文炳,他见徐恪当街拦住自己问话,心中微有不快,心道你虽是千户,但管的是青镜司,我北安平司办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青镜司插手了?但眼见对方官高威重,不敢有半点不敬,只得堆出满脸笑意,讪讪地答道:
“回禀徐大人!卑职今日奉我家千户大人之命,到天音乐坊抓了一个重要人犯,此时正要火速带回卫里审问……”
“天音乐坊?”徐恪闻言不由一怔,他与李君羡对望了一眼,随即问道:“你们抓的是什么人?”
“回二位大人,卑职抓的乃是一名女犯,名字叫作什么……玉天音!”
“玉天音?……这名字好似听人说过……”此时卫卒已经押着那名女犯跟了上来,徐恪一见那位女子,立时脸色一变,手指着女子急问道:“就是她?”
杨文炳道:“正是!”
只见那位女子年约十六,身姿绰约,脸上虽蒙着一块轻纱,但亦可约略见到轻纱蒙面之下的必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容。女子双手被绳子反缚,在卫卒的推推搡搡之下踉跄而前,神态已是极其窘迫,然而她身后的两名卫卒由于觊觎她的美色,仍时不时地对她动手动脚,甚而想去揭开女子脸上的轻纱,女子心情愤恨之极,每每卫卒伸手之际,便会双目恶狠狠地盯住了卫
卒,但苦于自己双手被缚,也是愁苦地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