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张船头双手捂住自己的两侧脸颊,强忍着痛楚回道:“小人记住了,小人今后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不过,他此时脸被划开,说话已是含糊不清。
徐恪走过前廊,又走过长长的一片院落,看着眼前那一排排熟悉的房屋,回想前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挥手命丁春秋道:
“丁大头,先别去中堂,往东过两个院子,去马房!”
“是!”
进了马房大院,徐恪率众走进一间大房,里面居中而坐的,正是分水堂内马房的管事武礼旻。
马房离前院颇远,那武管事尚不知今日分水堂大门内发生了何事,只管自己坐在桌前,悠然地品着龙井,双眼半闭似睡非睡,嘴里哼着“红袖招”里学来的小曲,正自怡然自得,忽见房门被人踹开,不等看清楚来人,便坐起身怒道:
“哪来的王八羔子?敢踹我分水堂的大门!”
“大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钦差大人到此办案,还不下跪迎接?!”丁春秋怒斥道。
武礼旻看这阵势,心中也是一愣,他忙站起身上前,待看清了来者正是徐无病之后,神色顿时慌张了起来,但他并没有下跪,而是朝左右使了一个眼色,身旁的十几个手下立时手执兵刃全都站起身来凝神以待。
“哎吆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徐无病呀!没想到啊没想到,才一年不见,你徐无病竟然升了这么大一个官,还当上了朝廷的钦差!”
“你好大的狗胆!见了徐大人竟敢……”丁春秋正待大声训斥,却被徐恪摆手拦住,徐恪缓步上前,朝武礼旻微微一笑道:
“武管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武礼旻见徐恪说话竟能如此随和,还道他早已将昔年之事忘却,急忙赔上一副笑脸,极尽谄媚之色,回道:
“哎吆!托徐大人的福,武某这一年过得还挺好!武某听说徐大人进京之后,一路飞黄腾达,竟一直官升到四品千户,如今又以钦差的身份来到我杭州府。徐大人这一番天大的机遇,可令武某好生的羡慕,好生的仰慕啊!徐大人这一次回杭州,也算是衣锦还乡……”
徐恪不愿多听武礼旻的谄媚之词,忽然问道:
“武礼旻,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冬天,你让我钻你的裤裆么?”
“这……”武礼旻闻听此言,顿时面如土色,不过他还是没有下跪求饶,依然勉力挤出一丝笑容,为自己狡辩道:
“徐……徐大人,那……那时候,兄弟们是跟你开个玩笑……再说了,古时候韩信受乡人胯下之辱,后来,韩信做了大将军,还不是……还不是跟那人一笑了之呀……呵呵呵!”
“可惜呀!我不是韩信。”
徐恪话刚说完,手中昆吾剑已然出手,长剑从武礼旻胯下穿过,划出一条悠长的血线。
“徐无病,你!……”武礼旻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忽敢裆下一紧,低头看时,下身已血流如注,他急忙下意识地伸手捂紧了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