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全程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皇上,只恭敬的对着瑶妃拱手奉上。
瑶妃从容拿起毛笔,轻蘸墨汁,含笑落笔。
她一边写着,一边还不忘对皇上说,“多亏了皇上你身子不济,让我替你批过了不少的奏折。
所以,我今日才有幸,学得了你的笔迹,替你拟下这封传位诏书。
你若是想要个痛快点儿的死法,就趁早在这诏书上盖下玉玺。
否则,我可不好保证,这药效会持续多久,你又还会受多大的苦楚呢……”
“毒妇,毒妇!”皇上恨不得将口中血沫,生生啐到瑶妃的脸上。
“永璇这等不伦之物,还想继承朕的江山,简直做梦!”
瑶妃斜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瞪圆了眼睛却如死猪般被迫躺的笔直的皇上。
“呵呵,永璇的出身虽然见不得光,到底也是皇家血脉。永璇就算不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孙子,你怎能如此说他呢?”
瑶妃伸手,小指上戴着的镂金雕莲纹镶绿翠石的护甲,冰冷又尖锐的划过皇上的脸颊。
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时都会猛然突进,刺穿心脏一般,危险的从皇上的下颌,缓缓游走到了他的脖颈处。
“说来,皇上你的出身又好的到哪里去?
你一向自诩是出自雍和宫的高贵血脉,可谁人不知,你其实不过是不知在热河行宫中的哪间破房烂榻上,从一个丑陋宫女的胯下,降生的贱种而已。
若非先帝爷喝多了鹿血酒,一时情动,又受了那卑贱宫女蓄意下作的引诱,皇上怕是也没有今日吧。”
“胡说!你胡说!”
皇上额上青筋暴起,目眦欲裂,两腮上松松垮垮的皮肉也隐隐抽搐着。
“此事宫中人人皆知,却碍于皇上的淫威,人人闭口不言。可难道大家不说,这就不是事实了吗?
每年的木兰秋狝,你一场不落。不是为了顺道去热河行宫中,为生母凭吊,又是为了什么?”
瑶妃仰天而笑,将皇上掩藏多年,心底最深处的底线和真相血淋淋的撕开,一句又一句的不断刺激着皇上脆弱的神经。
“若论虚伪和龌龊,皇上你敢认第一,怕是天底下无人敢认第二了吧。
我的永璇,至少敢认他的生父永珹。可你呢,你敢认你的生母李金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