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却问:“这种打不死的人有多少?居然能冲散了你们的大军?”
“要说也不多,但凭空出现在吾等阵中,再配合荒人的骑兵,纵是都虞侯也无力回天。”张雀边说边叹息。
陈渊不再追问,思量起来。
“打不死的怪人……以秘法祭炼出来的活尸?牵扯着荒人,是那个荒人供奉骸道人的手笔?”
他又想起来时路上,碰到的那群荒人骑兵,以及这村子里的左道痕迹。
“丘境之说过,那个骸道人最近找过鹿首山神,两者似乎在筹谋着什么,山神是要赶在西岳神君登基前打破藩篱,那么这位骸道人,是否也在赶时间,所以最近格外活跃?”
看着他深思的模样,张雀等人不敢打扰,便招呼着人手,去帮着村里重建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有个瘦巴巴地、黑黝黝的小丫头,拿着一个脏兮兮的包裹过来。
陈渊收拢思绪,看向那小丫头,后者略显敬畏的将包裹递上去,露出了里面的一颗犬牙。
“谢谢神仙哥哥救了我阿母,这个是我阿爸走前留给我的,说是能保人平安,送给神仙哥哥。”
陈渊一怔,想露出一个和蔼笑容,奈何嘴角抽动,最后只能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道:“谢谢你,我收下了。”
小丫头咧嘴一笑,鞠了躬,蹦蹦跳跳的走了。
感受着残留在犬牙上的纯粹愿念,陈渊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他身上还牵扯着神道与黄粱道的麻烦,在这里待长了,很有可能给此处再引来灾祸,而且他也不想牵扯太多的香火联系。
至于去处么……
陈渊目光一转,落到了不远处正在劳作的张雀身上。
“这些人被疑似活尸之物袭击过,总归有些缘由吧?”
“张都头!张都头!”
正好这时,被陈渊救了母亲的青年匆忙跑来。
“金城来人了!说是领着大宁都虞侯的遗令,来召集散落在外的兵马!”
“什么!?”张雀僵在原地,脸色大变,“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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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金城的路上,张雀这个看上去凶恶的壮硕汉子,在确定定西军都虞侯身死后,就满脸颓气,眼中显露迷茫。
陈渊骑着马,跟在边上。
旁边,是此番过来接洽的金城胥吏李定陌。
“能遇到将军你,实是意外之喜。”李定陌是个满脸卷须的粗糙汉子,但穿着略显考究,有绸缎傍身,在陈渊身边说着,询问着大宁京师的风貌,也不知是好奇,还是试探。
但陈渊哪知道什么大宁京师的风华,要是问问鹿首山的原生态,他可能还说个一二三。所以,面对百般询问,陈渊都只是冷漠以对,看得旁人觉得他自视中土人,带着自傲。
李定陌说了一些,也觉气氛不对,于是话锋一转:“我们西北,固然是比不上江左繁华,但自有一股豪迈气度!”